趙王妃謝姮兒一臉雍容的笑,頗是氣定神閒道:“天然是靠準兒的。不然女兒如何淩晨宮門一開就趕出來給母親報信兒。昨兒夜裡,禦書房那邊禮部的奏章獲準,那會試落第的進士名冊裡,有我們家俊哥兒,入了前三元了。”
“猖獗!”封氏對這個被她寵溺得無知大膽的寶貝女兒的確束手無策,她一聲喝,反是嚇哭了謝展顏,一頭紮去乳孃金嬤嬤懷裡縱聲大哭。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封氏率先閉目上手合十禱告,彷彿她比老夫人對謝子俊落第一事更是欣喜若狂。
方春旎同流熏對視一眼,流熏麵露失落之色,悻悻地詰問:“如何會如此呢?那哥哥但是中了第三名?哥哥離家出走,若不爭個頭魁,爹爹怕是真的不準他回府了!”
天矇矇亮,謝府裡一片歡娛,世人會合去老夫人的榮壽堂,道賀聲恭賀聲不竭。
封氏忙向老夫人解釋說:“前些時候同長公主談納聘換庚帖一事,王府那邊拖拖遝拉,也不知是何意推委。這門婚事就停頓了。怡貴妃娘娘還過問幾次,長公主還頗是難堪,說兩個孩子八字犯衝,今後家宅不寧。可如果就此悔婚,又礙著謝府的顏麵。”這言外之意,就是說謝展顏還是自在身,不算是忠孝王世子的孀妻,能夠自行婚配。隻是,封氏莫不是健忘,謝展顏早已被忠孝王世子作踐失身,這汙點今後可有誰敢娶她?
流熏低聲對方春旎諷刺道:“如何,一顆心都飛出府外了?”
老夫人歡樂的神采也斂了斂問:“若說孤桐高中,這倒是喪事,反恰是謝府的門徒。隻是俊兒他,考得如何?”
“動靜但是靠準兒?”老夫人笑口難合的詰問。
一句話,竟然惹得丫環和婆子暗中暗笑,謝展顏卻我行我素,涓滴不覺羞慚。這都是常日裡封氏對這女兒嬌縱無度而至。
封氏轉去婆婆哀怨的望一眼,戚然道:“都是顏兒嘴快。媳婦也是才得知此事。傳聞昨兒忠孝王世子同幾位紈絝後輩去郊野南海子打獵射黑天鵝,不想那馬驚了,恰好他的靴子上的絆甲絲絛帶子纏在了腳蹬子上,活活的被那驚馬連拖帶踩的,人都不成形了。阿彌陀佛!”
“許是同沈公子一處呢,有人見過他二人在一起入闈。”有人插話說。
“喪事,喪事,天大的喪事!”
“哦,子俊高中了會元嗎?”景玨也暴露欣喜,春旎心頭一沉,窘然一笑,悄悄點頭低聲道,“反恰是中了,阿彌陀佛。”
倒是謝展顏一臉如釋重負的欣喜般罵著:“死的好,免得膠葛我。幸虧流熏年長未嫁,長幼有序,不然幾乎就成了小孀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