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祖恒回身拂袖而去，冷僻清的殿堂內，流熏同春旎相視互換個眼色出了房門，身後是小五的掙紮哭鬨聲。無人敢多話，似是麵前的事情已經既成究竟。

封氏驚得麵如金紙，緊緊摟住兩個孩兒，鎮靜地望向四爺謝祖懷強打笑容慚愧道：“四叔叔，不是如此的……”

謝祖懷被她這幾句哀婉動情的話一說，立時內心一陣柔嫩。昔日慕容思慧放肆，河東獅吼般令他嫌惡，但現在才見小後代的哀婉，更有那心機細緻和埋冇的對他的牽掛。男人最經不得女人的眼淚，鐵絲心腸現在都被熔化在那幾句善解人意勉強責備的“漂亮”裡，忙責怪道：“你好好養身子要緊，納妾那都是後話。”

她抱住謝祖恒的腿哭求，絕望著哀要哀告：“老爺，留下五兒吧，小五他，他冤……”

“至於過繼一事，還求大伯伯秉公而斷。還四爺一個公道呀。”慕容思慧悲咽。

隻她一怔的工夫，流熏已搶前插口道：“此事不必母親提示，四嬸嬸如此賢德漂亮之人早就暗自為四叔物色妾室了。那日四嬸嬸還暗中派銀碟來向丹姝探聽明珠的操行，似是成心從母親那邊討來替她服侍四叔父呢。還不準張揚。四嬸嬸還暗裡慚愧說，身子不便，冇法服侍四叔父，於心不安。與其從內裡任人選了不跟秘聞的女子在四爺身邊興風作浪，不如從府裡尋些循分離機端淑賢能的。”

小五麵前一陣惶恐，他似懂非懂的一聲哭喊，紮去母親的懷裡哇哇哭個不斷，“娘，不要，小五不要！”

慕容思慧多麼聰明之人，響鼓不消重錘敲，立時心領神會。她氣味微小地悲慼道：“明珠那丫頭，我暗裡探聽，人還是個端方的，模樣也還算周正。本想待我分娩前，就替四爺向大嫂嫂求個情，討了明珠過來的。既然我命薄如此，眼下四爺的捲菸為重，不如就納了明珠過來吧？”

看到現在，方春旎才明白流熏的企圖，對她偷偷會心的一笑。

封氏撕心裂肺的一聲喊：“不！老爺，不要！”

謝祖恒忿然的眸光射向她道：“慈母多敗兒！自作孽，不成活，你本身決計吧！”

方春旎一笑說：“你嚴兒弟弟倒是巴不得有個爹爹呢，可惜冇這個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