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安撫著蘭馨,不覺問一句太子,“大哥,聽聞十八叔急倉促趕去了熱河營,對玨二弟痛加笞責。”
“打馬遊街有甚麼意義?再威風,能威風過玨二哥班師回朝那次,白馬銀甲進德勝門,百姓都要把街衢擠爆了,那陣容,可無人能比的。”蘭馨公主不屑道。
“如何有假?虎帳裡的軍棍可不比父皇那紫荊條撓癢癢般,那是棍棍下去揭起一塊皮肉,傳聞玨二弟當場氣厥,十八叔涓滴不憐憫,竟然叮嚀將他綁去轅門吊去高杆驕陽下示眾。眾將官討情都不準。這麼一折騰,玨二弟的舊傷迸發了,一夜裡吐血高熱不退的,這一早我就尋了個太醫,帶上上好的金創藥,補品,打發了趕去熱河營去看望玨二弟,也算當哥哥的儘一份情意了。哦,小弟但是打著太子哥哥的燈號去看望玨二弟,不及稟告,大哥恕罪!”
流熏屏息低頭也不敢出聲,現在忽聽他們提起景玨,不覺心頭一動,也不知這兩日玨表兄如何了?
蘭馨公主羞惱得頓腳捶打他抱怨:“六哥哥也壞,拿人尋笑!”
蘭馨公主探頭探腦的看了滿殿的考生,低頭用心的提筆揮灑,有的神情凝重,有的愁眉緊顰,看來看去,也感覺無趣。蘭馨公主扯扯流熏的衣袖說:“好無趣,我們走吧。”
十二皇子景璨卻一驚一詐的叫道:“說甚麼?玨二哥又被十八叔打屁股了?嘖嘖,這玨二哥該不是鐵打的皮肉,鋼筋鐵骨也擋不住十八叔這麼補綴呀,難怪都說是‘百鍊鋼’,如此煉出來的,咯咯咯~”
“此話當真?”太子當真地問,眸光裡透出幾分擔憂,那淒楚之意更甚幾分。
隻方春旎在殿外隔了門縫癡癡地望著低頭奮筆疾書的謝子俊,目光裡儘是牽念。
小寺人們遠遠的跪地存候,流熏和方春旎也低頭下跪,隻蘭馨一見來人,笑了伸開雙臂迎疇昔歡樂地嚷:“太子哥哥,六哥哥,你們也來看熱烈呀?”
“啊哈哈,該不是文曲星下凡來‘攪混水’逗我們玩玩吧?”十二皇子景璨鼓掌跳腳喝采。一副愚魯玩皮的模樣。
“馨兒,如何這身打扮?你,跑來看殿試?”六皇子溫潤如玉的臉頰透出隨和的笑容,他氣態安適,略彎了身對蘭馨說,“與其來看殿試,不如看三今後的金殿傳鱸大典,三元打馬遊街誇官,那才熱烈風趣!”
皇上卻捧著茶盞悠然地品了茶,垂了眸笑了幾聲道:“風趣,風趣!先皇後是謝子俊的親姨母,或許是地下得知子俊出息了要為孃家燦爛門楣,忍不住來見見這個外甥。無妨,無妨!是良駿還是駑馬,放出去兜兩圈就曉得。來人,送謝子俊去保和殿入坐,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