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見皇上的眸光停在她臉頰上,心頭一抖,皇上如何多次三番要打她婚事的主張?驚急中,她恰見身邊的十公主眸光癡癡艾艾地望著一旁微垂了眸光的謝子駿,或是哥哥子駿怕這把火燒去他頭上,竟然不敢言語,很有些拘束。但十公主手裡捧一盞羊脂玉光杯,那纏綿的眸光就定定地望著謝子俊發楞。流熏趁皇上一語未儘,腳下一絆,臂肘一捧,措不及防的蘭馨十公主手一抖,手中的玉盞滑落,啪的一聲落下,茶水濺汙了不止她的衣衫,更有流熏的衣裙。
流熏看看十公主,又看看沈孤桐,遞個眼色給沈孤桐,似是表示他,公主對他成心。
正在思忖個彆例替哥哥得救,如何讓這小公主將目光臨時移去沈孤桐身上,更有一旁的表兄江維宇,允文允武,並不減色於哥哥子駿,如果成全了十公主和維宇表兄結成良緣,倒不失為一段嘉話。
“馨兒!”皇上責怪一聲,景瑞更是哈哈地笑了點頭,“嗯,有理有理,豈止好女子在謝府,怕是mm眼裡的好男兒也在謝府呢,除非mm能說不是?”
那自稱沈奇的官員抬眼,恰看到一旁為皇上斟茶的沈孤桐,眼眸必然,麵色慘白,張張口,竟然冇能出聲。纖細的神采冇逃過流熏的眼,她驀地記起,這位沈大人是當朝中堂,她宿世裡曾見過幾麵。
謝祖恒一笑,纔要開口,流熏回嘴說:“家父都說了,謝家的端方,功名不就,何故家為?沈師兄如此,家兄更是如此。”
宿世裡,她記得沈孤桐向她流露,沈奇是他的本家堂叔,但是為人凶險,搶占了他的產業,將他母子逐出府去。他無憑無據,任人宰割,隻能認命。乃至於母親和mm溫飽交煎凍餓而亡,他也淪為乞丐。流熏還曾要為他出頭討個公道,但沈孤桐不準。不過不久,隨了二廢太子,那沈奇中堂因用心叵測圖謀不軌,被皇上抄家。傳聞一家人在天牢候審的日子裡受儘折磨酷刑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發配寧古塔的路上,一場天火,將沈奇一家活活燒死。當時,流熏更不敢流露沈孤桐是沈家的先人,以免被連累。誰想,朋友路窄,這裡碰到了沈奇。她不由看看沈孤桐,沈孤桐倒是雲淡風輕,似從不識得此人。
“呀,公主殿下……都是流熏不謹慎……”流熏驚得起家,忙請罪不已,她越是請罪,越像是成心替公主諱飾。畢竟是公主失手落了杯,世人故作不查。
十二皇子景璨大大咧咧的夾起個香酥鴨的鴨腿大口啃著,那裡有半分皇子的矜持高貴,一邊吃一邊用油手揩嘴嗚嗚嘟嘟地說:“謝徒弟府裡的表妹多,各個貌若天仙。都該是待嫁的年紀了。不如爹爹為兒子做主,娶了大表妹,讓沈探花娶了三表妹,江榜眼娶四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