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玨表兄交代的方劑,太子殿下那藥,還頗難調。我去太病院檢察了祖父昔日留下的方劑,還是冇有眉目。”
流熏這才乘機上前得救說:“哥哥速速起來吧,不然公主殿下還覺得是母親委曲了哥哥呢。”
謝妉兒心領神會,溫笑了上前道:“公主息怒。家兄不過是嚇嚇子駿,如此麟兒,謝家玉樹,如何捨得責打他呢?嫂子如何臨時不說,家裡做主的可有謝閣老和老夫人呢。公主說說,但是這個理兒?如果明兒子駿少了一根毫毛,公主再鬨上府來不遲。”
蘭馨公主小臉一沉,秀眉一揚指著封氏俄然痛罵道:“誰不曉得你這繼母心如蛇蠍,幾次三番的要算計讒諂謝子駿?前番謝老夫人的壽宴上謝子駿的棉袍裡飛出蘆絮,滿座來賓都看出了謝子駿如閔子騫一樣的孝心,曉得你坑害謝大人前妻之子,還調撥個丫環栽贓讒諂謝子駿。這才害得謝子駿無家可歸逃了出去!現在你又在謝中堂麵前教唆,說謝子駿大棒則走是犯了家規,本公主倒是不信天理昭彰還能容你這等毒婦!”
丹姝聽了似懂非懂的點頭。
丹姝端茶出去驚奇地問:“甚麼甘泉先竭呀?”
流熏恍然大悟。她看看擺佈無人輕聲問,“姐姐公然去太病院查方老太醫去官罹難前兩個月的醫案去了?”
但流熏內心何嘗不是愁腸百結。那蘭馨公主,固然為人刁蠻率性,但本性不壞,就是那壞脾氣……如果哥哥娶了她,的確結果不堪假想。幸虧旎姐姐想得出!不過旎姐姐的擔憂不是杞人憂天,她明天也模糊看出些不祥。則可如何是好?
流熏敲她的頭說:“你乖乖的,我說給你聽。是莊子的話,說是當年孔夫子周遊各國,被困在陳蔡,七天七夜冇有飯吃。厥後他脫難後,至公任問他‘您老如何這一次差點罹難呀?不是早對你說過的,人要學會免遭其害。那東海裡有一隻鳥,常日懶惰看似庸庸碌碌毫無本領,飛的時候總尾隨在彆的鳥的前麵,棲息時,還要稠濁在眾鳥群中,吃東西不敢搶先。以是冇人看它入眼,也冇人去打落它。反是那些飛在前麵的鳥先被打落。‘直木先伐,甘井先竭。’這不過是淺近的事理。如果到處顯身在先,就比如是總拿本身的聰明光彩去照亮彆人的肮臟,豈不遭人嫉恨?”
流熏不便多言,本來安慰的話也咽回腹中,隻將本日蘭馨公主巧求哥哥的事兒講給方春旎聽。方春旎起先還一臉擔憂,聽到蘭馨公主插科譏笑的救了子駿,也不覺笑了點頭。隻是她感喟一句,“表兄當知甘泉先竭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