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現在連續來府裡的人名為給祖母送壽禮,實為了祖父而來,多數是要從祖父口中刺探推舉太子人選的事兒。宦海站錯隊,但是要貽誤子孫萬代了,不得草率的。
“救……拯救呀,狼!有狼呀!”十二皇子景璨惶恐失措的大喊拯救聲飄散在風裡,小院地處偏僻,就是喊破喉嚨怕也冇人來救他。景璨的叫喚聲嘶厲失聲,幾近是哭喊,異化在吼怒的凜冽北風中更顯慘痛。
流熏躲去一旁,內心暗笑,誰讓這風騷皇子到處不安美意要占她便宜,還要自作聰明來尋祖父!
“啊!”流熏慘叫失聲,奮力掙紮,耳聽一聲沉冷的喝令:“開門!”
一聲“皇子”才提示了流熏,麵前倨傲無禮的傢夥和關在狗圈裡的阿誰繁華閒人可都是天潢貴胄,當今聖上的龍子龍孫。運氣如此不公,憑了他們能夠作威作福,卻不準她妙策小懲暴徒。
他靠近她,慌得流熏一顆心怦然不止,退後兩步,身子卻撞在了梅樹上,無處可退。震顫得一樹積雪撲簌簌直灌脖頸,涼得她周身瑟瑟顫栗。
流熏內心暗罵,臉上還是笑容滿麵,睫毛一垂,深思著折梅一枝在手悠然說:“也好,我一時也想不出來討要些甚麼做報酬,不如,就當你欠我的。”
“雕蟲小技,殿下見笑了。”流熏微微一福點頭一笑。
可麵前這個貌似紈絝不羈的景璨,孤注一擲的尋祖父是為了何事?
“啊!公然閣垂白叟在府裡呀,顏表妹冇有騙我。”
流熏引了景璨向梅林深處的小園去。
疼痛令流熏不顧統統,她奮力踢踹了哭著,驀地一口咬去如鐵鉗般緊捏她臂膀的那隻要力的大手。
流熏待他出來,唇角彎出一抹笑意,躡手躡腳的將門掩上,悄悄掛上了鎖,手在那大銅鎖上遊移半晌,一咬牙將那鎖緊緊落上。
流熏唇角勾出一抹不為人察的冷厲。
流熏膽怯的模樣,有些心不足悸,景璨卻感激地一揖到地,憨態中透出幾分老練敬愛,神奧秘秘地去拉開了虛掛了鎖的小院門。
錯愕疼痛中她看清世子表兄那張沉鉛般青黑的臉,濃眉虯結,陰冷的眸光裡喊著氣憤,似有火焰噴出將她吞噬,冷峻的臉頰線條愈發的刀削斧鑿的陳跡,透出金石般的冷酷,再冇了常日裡雲淡風輕的笑意安閒。從未見過玨表兄如此起火,更何況對她一個女子。
一陣風拂過,隻剩景璨一臉落寞地立在雪地裡一片飄零的梅花瓣中,她轉頭望著雙臂環胸側頭笑望他的流熏,清楚這小女子麵上帶著棋高一籌占了上風的沾沾自喜,更有幾分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