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隻是讓你在家守製，先彆往最壞處想……”

二爺死了，他還往哪兒起？他不想東山複興了，他隻想替二爺出一口氣，二爺，死的冤哪！

官家又是一夜不眠，第二天剛散了早朝，林相公死了的信兒就報了出去，官家呆呆會了好半天，顫抖動手想將本身撐起來，連撐了幾次卻都跌坐了歸去，中間的內侍想動又不敢動，想看又不也看，隻嚇的渾身顫栗，官家這是氣極了。

伏在地上，看著官家明黃的鬥蓬一角出了那扇窄窄的小門，林相公漸漸爬起來，弓著腰，一隻手悄悄捶著背，慢騰騰坐到椅子上，好一會兒才直起腰，長長吐了口氣。

“看模樣是，王相公，他孫半子不是你二哥麼。”

“已經讓人去探聽了，明天官家祭奠大長公主後，去看了林相。”端木蓮生咬著牙，“我一時心軟，忘了孃舅的教誨，打蛇不死，必遭其害！”

他太小瞧端木家的人了，他忘了端木家祖宗以智計著稱，以詭道聞名，他粗心了。

“官家狐疑你和燕王？如何把王相公也牽出來了？”李思淺看起來很輕鬆，隻是有幾分驚奇。

老卒捏著那塊金錁子，喜滋滋的開門出去了。林相公今後靠到椅背上，瞻仰著高牆圍著一方藍天。

黑山出去，瞄了李思淺一眼，躬身稟道：“禁中同時出了兩撥內侍，一撥到我們府上，另有一撥去了王相公府上，也是口諭，說王相公大哥多病，著在京致仕療養。彆的，樞密院方纔發了一封急遞，召燕王回京，另委吉老將軍接任南軍統帥一職。”

該走了，人隻要將死，那話纔是能夠聽的良善之言，官家，他服侍了他三十多年，他太體味他了，他死了，他的話就有了充足的分量！

“夫人，黑山來了。”丹桂的聲音從內裡傳來，李思淺忙揚聲叫進。

林相公死了，一夜之間，朝廷就變了天，王相公俄然被勒令在京致仕，樞密院一紙急令召回大皇子，另委了南軍統帥，至於端木華，則被責令在家守製。

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如何了？”李思淺迎上去問道。

李思淺神采頓時變了，回眸表示丹桂等人退下，這才低低問道：“另有彆的事嗎？就讓你在家守製？”

“王相，不會有事吧？”見端木蓮生神情略有輕鬆，李思淺將手伸到他手裡，低聲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