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妮子比你阿孃有福分,可外翁老了……”田老爺子長長歎了口氣。
“我哪有甚麼好恃強的?”李思淺嘀咕了一句,她要嫁的是位手握重兵、身經百戰、殺人無數的大將軍,她如何恃強?
從李思淺看望那趟後,李思汶的病就垂垂好了,也開端出來走動,全哥兒的滿月酒和李思明的婚禮,李思汶都返來了,李思淺太忙,冇顧上和她多說話,隻看她黃瘦的短長,和喬嬤嬤感慨了一回,讓喬嬤嬤尋了些阿膠等東西送疇昔了幾次。
頭一天鋪傢俱就出了不測。
照端方,新娘子這傢俱都是量好屋子,照尺寸做出來的,擺進新房,講究個恰到好處,可做新房的枇杷院上房,本來的隔斷不曉得如何回事,竟往東邊移了一尺多,這一移,東廂的傢俱就擺不下了,西廂卻空出來。
“哼!”田老爺子抬手拍了下李思淺的腦門:“冇出息的小妮子!就你那點嫁奩,人家能看得上眼?你這妮子又犯傻,你也不想想,那小子打了這麼多年的敗仗,攻陷南周那麼多城,彆的不說,就各城府庫,就得有多少銀子?”
“種甚麼因結甚麼果,外翁現在做甚麼不做甚麼,又何嘗不是在給將來種因?”田老爺子繞口令普通,“前兒看到他那張臉,外翁就曉得,他前半生種下的因已經成果了,不消外翁再多事,外翁不管他了,你也彆再管了。好了,我們不說他,說說你,淺妮兒,外翁最擔憂的是你!”
“我有甚麼好擔憂的?”李思淺故作輕鬆,她曉得外翁擔憂甚麼,阿孃的遇人不淑,讓外翁心碎自責了半輩子,現在她要出嫁了,外翁驚駭她也象阿孃那樣遇人不淑。
莫非他真敢出兵戈財?李思淺揉著太陽穴,這太顛覆她純粹的謹慎靈了。
“好好好!”田老爺子笑起來:“我家淺妮子本領大得很!要論起嘴巴甜臉皮厚腦筋活絡,你阿孃十個不及你一個,我隻擔憂你一件,彆恃強過分,女兒家,必然要和婉。”
李思淺歪著頭,俄然笑道:“外翁就不擔憂那小子貪我的嫁奩?”
靖海王府管事嬤嬤、林王妃的陪房邵嬤嬤話裡話外的意義,這隔斷是死的,必定動不了,是李府量錯了尺寸。
“又跟外翁裝胡塗,外翁的話你明白得很!”田老爺子橫了她一眼,“從小到大,高家哥兒也罷,姚家哥兒也好,你都敢騎到人家頭上欺負!那高家哥兒、姚家哥兒不肯意娶你,莫非不是嫌你這隻河東獅太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