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茵親親他，站了起來，道：“我去風鳴翠柳看看，把綠瑩和趙嬤嬤等人救出來。”

暖閣正堂，周恒淡淡道：“沈卿見了本日之事。有何設法？”

周恒跟剛纔冷冰冰的模樣判若兩人，眉眼伸展，唇邊含笑，語氣和順，道：“皇後可受了驚嚇？太醫原說太後另有幾次，隻是有人迫不及待要接太掉隊宮，才致本日驚嚇了皇後。朕冇有庇護好皇後，是朕的不是。”

崔可茵在周恒虛扶下坐了，道：“皇上與眾卿議事，臣妾冒然前來，非常不當，這就辭職。”說是辭職，反而一屁股坐在鋪著厚厚軟褥的椅上。

沈淵內心打了個突，不知是不是內心感化，他如何感覺周恒在說這番話時，眼神冰冷淩厲瞟了他一眼呢？莫非說，因為他想方設法把太後弄出去，以是周恒要對他動手了？

歡樂躬身道：“回太後孃娘，皇上隻請皇後孃娘一人進殿。”

歡樂隻是避開。太後倒是步步緊急。兩人一避一追，很快在殿前的空位上繞了一圈。

打狗還得看仆人呢，她打歡樂，跟打周恒有甚麼辨彆？

如果換成普通人。見周恒對崔可茵如此恭敬，自是要重新考慮送沈清入宮的決定是對還是錯。為著女兒的幸運著想，或者入宮並不是為沈清好。但是沈淵心性最是堅毅，於他來講，食色性也。男人就冇有不好色的，周恒再如何看重崔可茵，給她正宮之位也就是了。決然不會隻守她一人過日子。以是，他並冇有擺盪之前的決定。

如果他要對沈淵動手，也必須有一個說得疇昔的來由，哪怕像貶杜謙一樣的藉口，而不能隨便貶一個大臣。要不然，史乘上，天下人，都會說天子喜怒無常。

周恒身為天子，是帝國權力最大的男人，但也不能為所欲為，不受限定。比如太後再如何鬨，他也隻能忍著，哪怕他一步未曾踏足太後的寢宮，更未曾去存候，但在天下人麵前，還是是須守孝道。

崔可茵一向不知歡樂身有武功，不過周恒技藝極好，他自小奉侍周恒，得周恒指導拳腳工夫也不奇特。

太後留步回身，怒瞪崔可茵道：“都是你這賤婦挑釁是非，才致我們母子本日如此冷淡。”

楊婉兒和沈清搶著站在太後身後，大有跟太掉隊去的意義。

幸虧歡樂出去稟報崔可茵來了，沈淵才從周恒冷冰冰的諦視中擺脫。周恒含笑道：“請皇後過來吧。”說完，站起家，走到門口等待，和崔可茵聯袂出去。

同為內閣，首輔與次輔的權力有天淵之彆。他要的是一手遮天，冇有人能與之對抗，天子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