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道:“朕正要召眾卿商討,這就去中軍大帳吧。”
崔可茵曉得周恒籌辦了兩三年,可還是擔憂他被平叛的勝利衝暈了腦筋,不得不勸道:“皇上可有必勝之法?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我們無妨籌辦得充份些兒再對韃靼用兵。”
群臣大讚皇後孃娘賢達淑德,周恒笑眯眯聽著,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文官們顧慮重重,可天子挾大勝之威,倒讓他們反對的時候有些放不開手腳,誰曉得天子另有甚麼壓箱底貨?如果一味反對,說不定會誤了天子大事。再說,天子是有主意的,並不是一小我雲亦雲的弱勢天子,勸也一定管用。
崔可茵不知文宗地下有知,見到蠢兒子會不會氣得拿鞭子抽他。總之,此次兵變就如許結束了。
周恒隻要他們不狠惡反對或是拖後腿便可,因而這件事便這麼定下來了。
崔可茵轉頭,恰都雅到帳門大開,唐天正在門口神采極不天然,心下明白了幾分,估摸著剛纔場景和對話讓他聽去了,忙端端方正坐好,一副母範天下的模樣。
“免了,賜坐。”周恒懶懶道,神采間自有一股威儀,跟剛纔的低聲下氣判若兩人。
崔可茵抱著他的臂彎,把臉貼在他手臂上,輕聲道:“我信賴皇上說到必然會做到,隻是曾先太強大了,還須慎之又慎。”
崔可茵訝然,挑眉道:“莫非曾先那麼好欺負。我們甚麼時候想戰便戰,不想戰他便任由我們清閒安閒?”
跟從天子出京一趟,寸功未立,回京可冇臉見家裡的父母妻兒。恰好,拿曾先練練手。立些功績再歸去。
當下和唐天正去了中軍大帳,再著人把一應重臣宣召過來,廷議開到日落時分還冇有歇。群臣忙閒事,崔可茵當然很體貼,當即叮嚀做了魚羹送去,人手一份。
押回都城費事太多,不如就在這裡一刀成果了,大師輕鬆些兒。
對崔可茵的擔憂,周恒隻是笑笑拍拍她的頭,道:“放心,我不會讓你絕望的。”
他把她帶出來,把十萬精銳帶出來,把一乾文臣武將帶出來,不是來送命的。他天然有掌控報了仇,再把他們帶歸去。
周康已降,就要被斬首示眾,此地無戰事,天子天然應當歸去了。
接下來幾天,兵士們一向在整束武備。本來大師覺得空跑一趟,又想著終究能夠回家了,那種勞而無功的難過感和能回家的歡樂讓他們一會兒憂一會兒樂。冇想到聖旨下來,天子要去巡邊,要求他們護駕,而下屬還要求他們統統照戰時武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