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茵指責他醉酒，他很不覺得然，道：“又冇誤事。怕甚麼？”

但如果配內閣輔臣、戶部尚書顧衛的女兒，便算得門當戶對了。

禦花圃中隻見白茫茫一片，到處是雪。氛圍冷冽。崔可茵走了一陣，心境淡淡安靜，籌辦歸去，在半道上碰到趕來服侍的綠瑩。

綠瑩又是害臊又是歡樂，再次跪下給崔可茵磕了個頭，纔在小宮人的攙扶下歸去，把被雪弄臟的裙子換下。

周恒見她冇有答覆他的題目，明顯是氣還冇有消，把奉侍的宮人都摒退出去，走過來摟住她的肩頭，道：“還生朕的氣麼？”

唐倫隻是笑，過了一會兒，道：“不如你把他交給我帶一段時候？”

崔可茵一本端莊道：“皇上的牙掉了麼？那快宣王太醫進宮瞧瞧。哎喲，王太醫不會看牙呀。歡樂，太病院裡誰會看牙呀，快宣出去給皇上瞧。”

崔可茵隻想讓綠瑩堂堂正正嫁給唐倫為大婦，從冇想過讓她以婢女身份在他身邊奉侍，聽她這麼說，明顯對他愛意深重，不由歎道：“傻瓜，你若身為婢女，有朝一日他娶了大婦，哪能容你？你是我的女官，就是勳貴之家也嫁得，又怎能給報酬婢？”

綠瑩道：“奴婢偶然候想，如果能在他身邊奉侍，能每天看著他，便是福分。但是，奴婢若分開宮闕，便不能每天見到娘娘了。”

綠瑩打動得熱淚盈眶，不顧地上積雪深及足踝，跪下叩首，道：“謝娘娘高義，隻是……”她咬了咬牙，到底還是說了出來：“隻是小唐大人並不曉得奴婢的一片情意。奴婢自忖出身卑賤，這平生能遠遠看他，便充足了。”

唐倫來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便走，明顯兩人冇談到一塊去。這讓周恒的表情好了很多，說話的語氣便軟和了，臉上出暴露笑容。

綠瑩冇有說話，隻是把臉伏在崔可茵膝上，像一個無助的嬰兒。

周恒放聲大笑，隻覺一天的愁悶之氣消逝得一乾二淨，他揮手錶示歡樂退下，再一把抱住崔可茵，道：“小茵茵，你太敬愛了。”

剛回到暖閣，坐下用手爐暖手，宮人報唐倫來了。

崔可茵甩開他的手，道：“豈敢。皇上是一國至尊，想朝誰生機就朝誰生機，想生誰的氣就生誰的氣，臣妾不過一介女流，哪有活力的權力？不過是一個出氣筒，由著人發作罷了。”

綠瑩站了起來，孔殷辯白道：“娘娘說那裡話？這可冤枉死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