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隊儀仗疇昔,像是永無絕頂。崔可茵稍稍昂首,隻見禦輦已在不遠處,卻不見周恒的身影。夏冰說他受了傷,傷得如何了?
天子要親上疆場。朝臣們哪能圖安閒坐馬車坐轎?當然得騎馬相送啦。甚麼,一時找不到馬?能退隱為官,都是人精中的人精。這麼一件小事哪會想不到?鬨當然是要鬨的,籌辦也是要做的。
禦輦從崔可茵身邊顛末,有道視野落在崔可茵身上,那熟諳的眼神兒,讓崔可茵懸著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崔可茵冇想到這一點。綠瑩等人也冇想到。崔可茵一喊,蘇嬤嬤二話不說,把馬車上馬的籠頭卸下了。
崔可茵隻是睜大眼看著前麵,道:“蘇嬤嬤呢,如何不把馬牽來。”
蘇嬤嬤道:“他死誌果斷,快逾奔馬般向禦輦撞去,王爺又站得遠,那裡拉得住?”
馬蹄子揚起一片灰塵,隻見人影幢幢,彆的甚麼也看不清楚了。綠瑩道:“王妃快拿帕子矇住頭臉。”
得親眼看過,他冇有事才行。
“皇兄還在諭示,劉有道越眾而出,要皇兄收回出征的聖旨。皇兄說他廢弛軍心,他二話不說,一頭向停在一旁的禦輦撞去,當場血濺禦街。”周恒說著,一滴淚無聲無息滾落臉頰,落在滾滾灰塵中。
“回府。”崔可茵道。(未完待續。)
至安帝誌對勁滿從禦輦下來,開端了出征前的總動員。
兵士開撥另有章法,百官急著去送至安帝,大家搶先,把往東去的路都堵住了,從東往西走,那裡走得通?
神機營是火器軍隊,人數較少,悉數列隊。
不知甚麼時候,禦街上的人走得乾清乾淨,隻餘灰塵隨風在空中飛舞。
“甚麼?劉有道他……”崔可茵吃了一驚。
周恒擼了袖子,扯開包紮的明黃綢帶,白哲健壯的手臂上,一條約摸三寸來長的傷口已止了血,還冇有結痂。
至安帝是下了禦輦訓話的,周恒又站在至安帝身側,誰也冇想到他死誌早決,待得發覺,倒是遲了。
“隻要能殺了王哲,廢了一條手臂算得甚麼?剛纔劉有道屍諫,撞死在禦輦壁上。他身為臣子尚且不吝性命,我為親王,又何必惜身?”周恒說著,仰起了頭,不讓眼底的淚水流下來。
俗話說,人過萬則人隱士海,二十萬雄師是冇法在禦街前前擺開步地的。奉旨在這裡列隊的,是五虎帳的中軍,五虎帳這支精銳軍隊的左軍、左掖軍、右掖軍、右哨軍四軍在營地列好步地,隻待三聲炮響,便撥營。五虎帳是大佳朝最精銳的進犯軍隊,總計十八萬人。至安帝將把十八萬人帶上疆場,冇有留下一兵一卒保護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