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倉跪下重重謝過周恒和崔可茵，被遠山帶了下去，安排他去私墊讀書不提。

為了一隻白毛雞，逼死一戶百姓，這是一個縣令該做的事嗎？

“冇……”綠瑩說話都帶顫音兒，道：“程典軍來了。”

遠山姓程。

崔可茵不好說周恒夜裡各種折騰，隻紅了臉點頭，道：“孫女免得。”

周恒把她擁進懷裡，道：“今後不要操心做這些了。”

崔可茵是她養大的，自是體味她一貫處之泰然的性子。薑氏又奉告她，崔可茵看妖精打鬥的書淡定得很，她不免擔憂崔可茵太冷酷了，現在兩人新婚周恒尚能忍耐，光陰一久，倒是一定。

好不輕易，屋裡喚人了，綠瑩心慌慌跑了出來。

崔可茵和張老夫人商定：“如果查明父親的死因，還請祖母長居都城，讓孫女奉侍。”

滿倉用力點頭，又紅了眼眶道：“我爹和我娘活不轉來了，我……我今後冇有家了。”

那孩子對著麵前的點心咽口水，望向遠山，見遠山點頭，才伸出瘦巴巴的手指去拿點心，一塊點心塞嘴裡，頓時伸手再拿一塊。

“我都吃了，現在飽得很。”周恒牽崔可茵的小手去摸他平坦的肚子，道：“有雞湯的話，那就再喝一碗吧。”

氣候越來越冷，夜晚的氣溫很低，屋裡地龍固然燒得暖暖的，可從碧雲居到紫煙閣的路上，還是很冷的。崔可茵放下書，回握他的手，道：“送去的點心可吃了？我讓灶上備了雞湯，你喝一碗暖暖肚子吧。”

孩子瘦得皮包骨頭，臉上一雙大得過份的眼睛。驚駭地看著周恒和崔可茵，直往遠山身後縮。

晉王府的廚子做的菜是極超卓的，不過崔可茵還是喜好吃紅豆做的點心。因她現在身份貴重，以是外間對紅豆做的點心多有臆想，乃至有人挖空心隻想讓晉王妃賞一碟子紅豆做的點心。

遠山眼望彆處，悄悄候著。

周恒冷靜看著麵前一幕，待孩子吃完，才問：“你叫甚麼名字？可曾識字？”

周恒道：“他來了？如何不稟報？快讓他出去。”

崔可茵讓綠瑩拿點心給他吃。溫聲道：“是不是餓了？等會兒帶你下去用飯。”

崔可茵猜疑隧道：“但是程典軍對你做過甚麼，說過甚麼？”

遠山見綠瑩臉上紅撲撲的，如塗了胭脂，脾氣便發作不出來了，道：“冇乾係，待王爺用完膳再通報也是一樣的。”

孩子道：“我叫滿倉，不識字。”

兩人清算歇下。

“冇有冇有。”綠瑩倉猝道：“我這就去請程典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