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船家嚇了一跳，他連連擺手勸道：“你們可千萬不能去，那些回紇人比狼還凶惡，你們都是讀書人，去了也是送命？”

“我陪你去！”張煥毫不躊躇答道。

戰馬四蹄飛揚、沙塵迷眼，腰腹以下全被黃塵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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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兩旁樹林裡奔出近三十幾騎，他們舉著刀劍，號令著包抄上來，回紇標兵們久經疆場，固然中了埋伏，死傷了很多，但他們仍然臨危穩定，簡樸地列成步地，由最後幾名馬隊在前開路，落空馬的士卒在前麵分兩隊跟從，一鼓作氣向來路衝去。

辛朗向張煥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他隨即一調馬頭，向一條小徑斜衝出去，老遠才聞聲他的喊聲，“走官道太慢，我們走巷子。”

從渭河向北是一望無邊的隴右平原，這裡是隴右最富庶之地，到處可見大片的良田，很多田裡都播種好了冬麥。

張煥瞥了她一眼，微淺笑道：“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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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細心檢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從這裡看去，一望無邊都是密林，僅小河兩岸稀有十丈的開闊地，廣大的馬車不成能進密林，隻能沿河逃竄，張煥的腦海裡俄然閃過一個動機，剛纔來路上也曾瞥見一條小河，和這條河極象，莫非是這條小河繞一個圈，又折向北嗎？

從渭河到開陽郡不到兩百裡，騎馬一日便可達到，一群騎士在田野上奔馳，他們一共有三十餘人，除了十幾名流子外，彆的另有十五名裴蜜斯的侍衛，由趙三帶領。

“去病！”

“去病！岸上好象有些非常，你快去看看？”

半晌，船家從岸邊飛奔而來，他邊跑邊喊，“籌辦拔錨，當即分開這裡！”

張煥放下書，笑了笑道：“甚麼非常？”

張煥冷靜點了點頭，等候她的答覆，不料她眼中卻閃過一絲滑頭的笑意，“晨風凜冽，我一個弱女子經不起這等風寒，我回艙去了！”

“是回紇人，約二十騎！”

船家驚魂稍定，他一邊叮嚀部下海員拉帆，一邊答覆道：“傳聞約萬把人，皆是馬隊！”

“殺！”侍衛們一聲大喊，馬刺一夾，如狼似虎般衝進敵陣，揮劍砍殺，這些侍衛彷彿比正規軍還要精銳，戰役力極強，隻兩個衝鋒便沖斷了回紇軍的陣型，刀光劍影，呼喝聲喊作一團。

趙三重重地拍了拍張煥的肩膀，一場戰役將他們的間隔拉近了，他親熱地笑道：“和我當初大不一樣，他奶奶的！我第一次殺人時竟然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