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洵手上的水都冇來得及擦乾,倉猝跑進屋內,一眼就瞧見許江舟氣鼓鼓地捂著後腦勺,正瞪著他,那模樣既委曲又敬愛,彷彿受了天大委曲。
固然祁洵這麼說,但二梁可曉得,這可不是簡樸哭鼻子那麼簡樸,不然,身邊這位黑臉大哥如何能跟著一起哭。
許江舟把禮品放在桌上,說了句多有叨擾,師父和師母趕緊說他們還將來得及感激,這就是一頓家常便飯罷了。
祁洵用拇指摩挲著他的臉頰,道:“那你承諾我一件事好不好。”
但現在祁洵的一滴淚落在他的手背,他懂了,這一滴冰冷的淚水燙傷了他。
祁洵的語氣裡都帶著心疼,快步走到許江舟身邊,說著,祁洵輕柔地揉著他的後腦勺,試圖減緩疼痛。
許江舟用架子上的帕子把臉上的水擦乾,道:“去啊,有好吃的當然去。”
許江舟像是給三好門生開家長會一樣,嘴角掛著笑幾次點頭。
“他如何了?”
許江舟冇有一絲躊躇,點了點頭。
見他不說話,許江舟不甘心腸扭過他的臉,讓他不得不麵對本身。
“做江舟,不做許江舟。”
許江舟笑了,隻是眼裡含著淚,許江舟不想被祁洵瞥見,垂著頭任憑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
許江舟一下就冇了力量,癱軟靠在祁洵的身上,手緊緊扣在祁洵的手上。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二梁看著桌上擺著的點心,眼睛瞥見屋內閃出一個紅色身影。
他用帶著水珠的手悄悄撫上許江舟的臉側,之間的額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卻像是在安撫他的情感。
祁洵抬手抹去他臉上的淚水,可這淚水像是斷了線,如何擦也擦不完。
他滿臉焦炙和擔憂,彷彿現在祁洵不該他,下一秒人就會隨風而去般。
“磕疼了吧?”
到了飯桌上,二梁和許江舟也不假客氣,一碗接著一碗地吃,師母就一臉慈愛地給兩人添飯。
他的淡色眸子含著一汪春水般,清澈又和順,讓人看了就消了氣。
他掌心微微發力,冰冷的氣絲順著掌心傳入許江舟的後腦勺,讓他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我不。”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許江舟那張清秀的臉上,他彷彿永久是如許刺眼奪目。
祁洵深吸了一口氣,對視上許江舟的眼睛。
許江舟卻傲嬌地彆過臉,都能著:“氣。”
祁洵被他這番正理逗笑,人如何能胡說八道還這麼風趣呢?
許江舟疇前不明白為甚麼要說眼淚是滾燙的,明顯從眼裡流出來就已經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