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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淩晨第一縷陽光，子欣遵循昨晚媽媽叮嚀，開端打掃家中堂屋裡神龕。

五公把子欣帶到了正屋堂屋，麵對神龕，五公撲滅了三支香，插到香爐上，然後，五公作了三個揖，拿出一副槁來，和廟裡和尚那一副差未幾，隻是色彩略深一些。

上午，子欣和安然二嬸家裡陪著二嬸一起把玉米棒子掰成玉米粒。

“今天下午會返來。”二叔說，“他每次出門演出都會第四天下午返來。”

子欣曉得，要祭祖得先尋祖，隻要曉得先人哪兒才氣祭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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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欣正站梯子上發楞，睡醒遲起安然從樓上走下來，看到子欣站高高梯子上，趕快跑過來扶住梯子，問：“子欣，你乾甚麼？”

“媽媽明天返來了。”子欣說，“她讓我打掃神龕供奉。”

“那我奶奶現還嗎？我爺爺墳又哪兒？”子欣問。

神龕下香爐案倒是花點時候就清理潔淨了。但是，那牆上“六合君親師”幾個大字已經暗淡，寫這幾個大字紅紙也舊發白，紙上乃至沾上了蜘蛛網。這可如何辦呢？

“那也是。”五公說，“你家多年不祭祖，哪另有祖宗來保佑。你爺爺死時候纔不到四十歲，未滿六十歲就死人是保佑不了你。你奶奶嫁到隔壁村倒是善始善終，隻是我們也不曉得她墳場哪兒，她那邊冇有生養，阿誰男人身後不久，你奶奶也去了，墳還是村上人埋，不曉得詳細位置。你那姑姑跟著你奶奶去了今後，還冇嫁人就抱病死了，你本來有一個大伯，冇滿十二歲就死了。以是，你隻要找你奶奶墳，看你奶奶是否泉下有知。”

五婆把安然和子欣引進了配房，五公道坐配房裡拿著一根比手臂還長烏黑煙桿抽旱菸。

“你年青輕，可不要這麼說。”五公說，“之前那年代，哪家冇死幾小我啊。那餓死人大師埋都冇有力量埋，直接就扔到山上刺兒窩內裡去了。刺兒窩裡扔餓死鬼都是一堆一堆。”

把神龕打掃潔淨今後，二嬸就過來請子欣疇昔吃早餐了。

那是你爸爸十二歲那一年齡了。你姑姑上山去挖野菜，天都黑了都冇有返來。你奶奶要家裡一邊做晚餐一邊照看你那未滿五歲二叔，就讓你爸爸和你大伯去接你姑姑。你爸爸和你大伯走出村口兩裡地，才碰到你姑姑拿著一籃野菜返來了。

“那子欣事情呢？”安然問。

聽到“媽媽昨晚返來”幾個字，安然心中一緊，想起本身那天早晨被子欣媽媽帶著滿山轉圈，還心不足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