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衫少年便是江南李家的公子李望舒,江南一帶的古玩玉器行當有近半都是李家的,珍寶齋,玉合座,都是李家的財產。荏弱的素衣女子,倒是江南林家的令媛林語柔,林家首要以步雲軒的綢緞買賣為主,可林語柔樸實簡白,從不肯身著富麗的衣裳。
世人前行不久,便瞧見一塊寫著‘天涯西天’的照壁,李望舒輕搖手中的摺扇,淺笑道:“前麵這條小道便是天竺路了。”天竺路旁有著清可見底的溪流,此時慕容逸雪,蘇婉兒,林語柔三人俱是心念重重,隻要小鈴鐺一人歡跳在前麵,不時傳來李望舒溫和的腔調:“這青石路麵濕滑,莫要跌倒。”
她像是感知到有人來了,緩緩的轉過身,隻是一刹時的事,世人呼吸就像是停止。
慕容逸雪成名以來,萬人敬佩,更從不會有人敢叫他‘木頭’,他也不惱,隻是笑道:“女人想來年芳一十二三歲,可當稱本身老孃的麼?”
蘇婉兒暗道,本來他與林姐姐早已瞭解,可林姐姐看來並不能確認他就是本身瞭解之人,林姐姐生來淡泊,但畢竟是世家令媛,旁人是很難與她交好的,這慕容逸雪究竟是何人?
但為何,他說的話不討人膩煩。
李望舒笑道:“方纔我還和語柔提及,這靈隱寺中的三生石,婉兒定會來瞧瞧的。”
慕容逸雪緩過神來,想到蘇婉兒的企圖,心中一暖,含笑道:“我正有此意,如此甚好。”
江南有七大世家,蘇家便是此中之一。
蘇婉兒身子一怔,欲言又止,她在聽。
小女人氣鼓鼓的說道:“你這木頭,可要嚇死老孃麼。”她彷彿當真氣得不輕,兩個小辮子像是旗杆一樣立了起來。
她並不能說是人間麵貌最斑斕的,隻是她的氣質,她的神韻,人間的女子再也無一能與她對比。
李望舒倒也安然,笑道:“如此異景,該當前去旅遊一番的。”說罷,他瞧向林語柔,卻發覺她的眼神木然,順著她的目光瞧去,竟是一名陌生的麵孔。
林語柔眸子暗了下去,勉強笑道:“本來是丁公子。”李望舒已瞧出她的非常,隻是不知為何,還是突破了僵局,說道:“丁公子,方纔我們提起,這靈隱寺後山蓮花峰,有一處三生石異景。丁公子如若不棄,我們一同前去,如何?”
最令蘇婉兒不測的是,慕容逸雪竟然笑了,笑的孩子般稚氣:“不信,你且瞧瞧看。”話音未落,慕容逸雪已掠起,在空中翻了個筋鬥,落在羊角辮小女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