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夏千陽再次閉上眼睛,呼吸安穩均勻,彷彿睡著了。
我看清楚了,那附在夏千陽身上的,是我在去村頭的路上,撞到的那白衣女鬼。
我蹙了蹙眉,將信將疑地接過他手中的丹藥,忍不住放在鼻間嗅了嗅。
我立時羞得麵紅耳赤,這才重視到,他現在正以極其含混的姿式攬住我的腰,將我抵在井口邊。
轉念一想,他方纔救了我,彷彿並無歹意,再看向夏千陽板滯的眉眼,我彆無他法,隻能臨時信他一次,死馬當活馬醫。
一陣淡淡的檀香飄入鼻中,似是那黑衣男人身上的味道,令我驚魂不決的心不由得舒緩很多。
我見他一臉安閒的模樣翩然文雅,與我手忙腳亂的狼狽構成光鮮反差,不由對他大喊:“你這是趁人之危!”
我抬起夏千陽下巴,將那丹藥放入他口中。
“看夠了嗎?”男人俄然開口,薄唇勾起含笑,湊得更近了些。
“你、你放開我。”我死力後仰,閃躲著他愈漸靠近的麵孔,臉早已紅得將近滴出血來。
他卻未有鬆動,還是含混地環住我含笑,俊美的眼眸垂垂逼近:“謝?你要如何謝我?”
頃刻,凜冽寒意拂麵而過,在這隆冬夜晚煞是詭異。
可我隻是心中吼怒,手臂痠麻之痛令我再也撐不住。
他卻俄然伸手將我環在懷中,悄悄挑起我的下巴,眉眼閃現壞笑:“你弟弟已經冇事了,現在該聊聊我們的事了。”
我如獲大赦般猛地將他推開,蹲下身探查著夏千陽的環境,他已展開眼,卻神采淡然,呆若木雞,對我的輕喚冇有涓滴反應。
他輕笑,勾起薄唇,不急不惱:“你彷彿快撐不下去了。”
千鈞一髮之際,隻感覺一隻要力的大手攬住了我的腰,將我穩穩拖住,從井口中抱了上來。
我正不知所措,男人在一旁解釋:“待他再次醒來,便可規複如初。”
“這是靈魂休眠,被附體的後遺症。”身後的男人俄然淡淡地開口,將一顆玄色丹藥遞給我,說道:“讓他含著這顆回魂丸,便可規複認識。”
我急了,悄悄搖著他的身材,嚴峻道:“喂!你彆恐嚇我啊!”
跟著女鬼的離體,夏千陽昏倒倒地,而我也在那一刻,完整失重,朝烏黑的井口跌去。
我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悄悄點頭,起家又對他慎重道了聲謝。
那女鬼明顯被這一擊傷得不輕,吐了口黑血,連滾帶爬地逃脫了。
黑暗中,我恍忽瞥見兩道金光黃符,緩慢掠過夏千陽胸口,立時,一道白影脫體而出,“啪”地一聲被擊飛數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