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手臂將我纏得更緊,頓時,寒氣自脖頸後襲來,似是男人混亂的吐息,透著越世千年的冷冽,吹得我渾身一顫。
現在,他緩緩朝我靠近,狹長的鳳眼噙著一絲含笑,含混地看著我。
“做我的女人。”一道妖嬈降落的魅惑之聲響在耳畔。
當時我嗤之以鼻,可自生日那晚,那俊美女人便夜夜入我夢境,與我癡纏不休,那冰冷的身軀,慘白的雙手,我鑒定他是個死人,也不知如何就纏上我了,非要與我配冥婚。
他冰冷的吐息呼在我唇邊,我卻在那一刻驚醒。
那雙手環住我的腰身,又遊移而上,撫弄著我的麵孔。
蛋糕上插著18根蠟燭,忽明忽暗的橙黃火苗舞動在麵前,透著說不出的迷離詭異,卻又分外妖嬈。
“啊!”我厲聲尖叫,想擺脫那冰冷的身材,卻無濟於事。
我道了聲謝,倉猝關上房門。
我打動手電筒,一推房門,俄然照出一張麵無神采的慘白大臉。
彼時已近暮色,我們走下車,放眼望去,唯見漫天雜草連天接地,直將我們包抄此中,那隨風擺舞的模樣似妖嬈的鬼怪,我竟不自發地打了個寒噤。
回眸的一瞬,我瞥見那調戲我的冰臉男人,一席黑衣包裹著他頎長均勻的身材,暗夜下的一雙冷眸正冷靜凝向我。
由是,我將生母臨終前贈與我的護身符戴在身上,求個心安,也不知是否起感化,幸虧那鬼物隻在睡夢中膠葛,並未真的站在我麵前。
“放開我!”我有些惱了,竟也忘了驚駭,張口便朝那撩弄我唇角的大手咬去。
爸爸開著路虎,一起狂飆,垂垂闊彆郊區,終究開至一處荒無火食的大山腳下。
本來是夢,還好是夢,我輕拭額頭盜汗,長久的光榮後,卻再次墮入煩躁的發急。
身後的男人似是吃痛般吸了口寒氣,我驀地擺脫,躍出幾米開外,與他保持間隔。
我驀地睜眼,卻見幽黑的房間竟變得空空如也,方纔還圍在中間的一眾朋友,全數消逝不見,黑暗中隻餘我驚駭的感喟。
公然是窮鄉僻壤,不止內飾粗陋,仆人家彷彿連燈都捨不得點,隻閃著幾隻昏黃的蠟燭,悄悄燃著,將我狹長的影子映在牆壁上,愈發鬼怪。
但是,我畢竟是太天真,一場驚心動魄的山村之行,完整竄改了我的運氣。
這個邇來幾次呈現在我夢中的男人,那張雕鏤般五官清楚的俊美麵孔,冷傲孤清,卻帶著不怒自威的強勢,似是王者又邪魅多情,他的臉,我毫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