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這才發明臉上潮濕,她自幼男兒打扮,一貫做剛烈之態,卻不知為何夢中落淚,她心下有些難堪,便轉臉想要遁藏那隻手,獨孤晟手微微用力,卻牢固住了她的下頷,深深看著她濡濕的眉眼和臉頰,終究低下頭,含住了那兩片薄而軟的唇。
產婆們隻要低聲道:“纔開了兩指,還遠著呢。”不管如何樣,明天這位產婦實在古怪,她們接生多了,纔開端疼就冒死叫喚成果到最後生都冇有力量生的婦人多得很,本日這夫人嬌滴滴的,年紀還小,又是頭胎,倒是可貴的沉著,一向一聲不吭,隻是疼得狠了便扶著床起來在屋裡走一走又躺下來,連嗟歎聲都冇有,實在教她們吃驚。
外頭聽不到聲音的獨孤晟想起剛纔陣痛中阿蘅身材的顫抖和不由自主的盜汗,心頭更加沉重,裡間的沉默反而增加了設想的空間,他按捺不住地胡思亂想,都說生孩子是鬼門關上走一輪,他已經落空過一次了,毫不想再落空第二次!
拂曉的時候,嬰兒的哭聲終究振聾發聵的響起,獨孤晟站了起來,手上不由自主的顫抖,他身經百戰,卻向來冇有如許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