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阿蘅隻放心在院中看著芭蕉竹從吐綻新綠,日長風靜,北燕的護國長公主鑾駕到了,停止了昌大而昌大的婚禮,獨孤晟直接封其為皇後,臣子們不約而同地都忘了陛下削髮的事情,太後本就對兒子終究娶妻感到高興,待到看到北燕公主七八分與明華公主類似的麵貌,又全無嬌驕二氣,恭敬沉寂,嫁出去幾近腳不出宮門,心中暗自喜好,病體一輕,再過一個月,才嫁來的皇後傳出有孕的喜信,太後精力更加健旺起來,獨孤晟看到太後安康,心下又是慚愧又是高興,閒時回到小院,臉上也帶出了幾分輕鬆來,而兩人之間越來越切近的氛圍,更讓獨孤晟感遭到將來彷彿是悲觀的。半夜醒來,天還未亮,他看到阿蘅就睡在他身邊,鼻息微微,睡得不算安穩,腹部高高隆起,他的心就安寧下來,他閉上眼睛,又忍不住展開,心底無窮歡樂。
開首清淺而摸索,最後卻在阿蘅冇有順從的默許中逐步加深,唇齒訂交,垂垂抵死纏綿,獨孤晟托著她下巴的手滑入她的腦後,插入她的長髮內,緊緊地托住了她的後腦,彆的一隻手卻環過她的腰身,摩挲著她的背,阿蘅垂垂有些透不過氣來,恍恍忽惚間雙眼蒼茫,淚沾羽睫,泫然欲泣,潮濕的臉上透出紅暈,美得如同被春雨潤濕的桃花瓣,獨孤晟更加沉浸,忍不住要討取和打劫更多,內心卻茫茫然湧上來酸楚痛苦,一陣一陣的湧上來。
因而他隻要在外間盤桓,對那重新到尾冇有收回一聲嗟歎的裡間,壓抑著本身腦海中那些令民氣驚膽戰地壞的猜想。
那日說開後,獨孤晟連續數日不來。阿蘅心下清楚,那日的坦言何嘗不是對她震驚極深,獨孤晟逼著她,她不肯意,現在他要罷休,她原應內心輕鬆,卻恰好起了難言的滋味,胸中添的那份焦灼痛苦,常常跟著呼吸在心中研磨,澆不息,抹不掉。
早晨睡不好,白日天然就精力懨懨,卻又極淺眠,這日她在榻上抱動手爐打打盹,感遭到有人在悄悄撫摩本身的臉頰,臉上一片暖和,她垂垂復甦過來,睜了眼看到獨孤晟高大的身影揹著視窗坐在床前,低頭深深地諦視著本身,神情痛苦難言,看到她睜眼,也並不收回擊,隻低聲道:“不管你如何選都好,彆哭。”
阿蘅搖點頭道:“頭一胎,冇策動這麼快的,產婆們說見了紅隔天賦策動的都有,生個三天三夜都不希奇。”
阿蘅被他看多了,終究放下湯,淡淡道:“慌甚麼,胎位正,我身材一貫也好,太醫和產婆們不是都說了題目不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