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主子有一言，”梁芳賊眼一轉，立即計上心來，“主子傳聞太子殿下已臥病在榻多日，應當與此事有關。既然皇上隆恩浩大，何不讓國師與主子一起前去毓慶宮，看看宮中是否有趨吉避凶之事可為？”

牟斌幾步上前，繞到萬通前頭，神情果斷地說：“如果她回得來，部屬會等她；如果她回不來，部屬這就去陪她。”

牟斌不置可否，放低了聲音說：“你隨我去毓慶宮一趟。隻怕太子此番臥病，另有玄機。”

憲宗天子神采擔憂，一疊連聲地問禮部尚書道：“如何？你們可查出是何啟事？”

“既然如此，”憲宗天子無法地歎了口氣，“今後統統朝臣，不成再言太子廢立之事。”

“但是老邁你明顯在皇宮裡，這不是白日活見鬼了麼？”張允翻了一下白眼，“莫非她中邪了？”

“主子這就去！”梁芳巴不得這一聲，手裡的佛塵一掃，立即就向繼曉使了個眼色，兩人並肩出了乾清宮，向著永寧宮而來。

“我無妨對你明言，此事連太子都無能為力，你何必枉做小人？”萬通揮了揮手，表示牟斌不要再說下去，嘲笑著說，“蘇挽月必然要死。你如果閒得慌，不如想想本身的出息更要緊。”

地動的動靜傳到都城以後，百官都忐忑不安。

明朝成化二十二年仲春中，憲宗天子的早朝之上，工部尚書千裡加急報來了一個凶信：三日之前，山東泰安一帶俄然地裂山崩，泰山擺盪不穩，震聲如雷，四周山洪非常發作，泰安州及萊蕪等縣一向餘震頻繁，死傷已過百萬之眾，災尤非常。

憲宗天子底子不看梁芳，目光殷切地盯著繼曉說：“國師，你所言非假？”

泰山，自古被尊為“五嶽之首”，職位至尊無上，從秦始皇嬴政同一六國以後，就被看為“神山”，隋唐五代帝王們更是對其崇拜備至，經常前去拜祭封禪，此次泰山持續地動，鬨得明朝宮廷表裡一片民氣惶惑。

“梁芳，”他喚了一聲，“你可聽清了他們說的是甚麼？”

他倉猝走到牟斌身邊，從袖裡取出一張紙條，遞給牟斌說：“您看看，如何會出這類事？昨日都城館驛擷取飛鴿傳書，快馬加急送來給我的！”

“陪她一起死麼？”萬通眼神冷銳看著牟斌，進步了調子。

“都退下吧，朕累了。”憲宗天子無窮怠倦地閉上了眼睛，背靠在龍椅上，表示世人能夠辭職了。

牟斌看到黃儒眼裡帶著對勁之色，遊移了半晌，神采有些凝重地說：“部屬叨教大人一件事，蘇侍衛此番前去雲南，是不是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