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廂對抗中，到最後，向來不是看誰的本領短長。而是看誰最不怕死。

“那我便不包涵麵了，是死是活，我也認了。”冷霜遲笑了笑，手指苗條，抬了起來在空中劃過幾道弧線，拚整合符文，拍打下來的時候，蘇挽月手臂被震開來。

本來已經到了最後一殿，戒台殿。先前廟門殿裡各種，不過是空間倒置的把戲。轉頭一望，山腳下打殺的聲音猶在，這才感受回到了人間。

“萬鬼同哭，為我所用。”最後那四句說出口，冷霜遲像是接受了難以忍耐的痛苦一樣，他那樣強大的人，也尖聲驚叫了起來。混著如萬鬼同苦般的魂火，淒厲震人耳膜。

“冷霜遲，你曉得為甚麼要我來對於你麼？”蘇挽月幽幽問了句，巴掌大的臉，卻顯得滿目瘡痍，不謙讓人細看。她大風雅方敞著破相了的麵龐，彷彿到現在纔想明白，冇有甚麼值得去在乎。

橙色的火焰跳動不安，像是最狂熱的跳舞。伏羲八卦陣緊了再緊，困得人轉動不得。

那雙桃花眼有些迷惑，他彷彿武功蓋世，也不見得高興半晌。

困獸猶鬥，那狐狸發瘋普通，前爪曲折，一副進犯的模樣。

“死魂餘威，生魂遁藏。”輕聲唸了句，陣內橙色的魂火彷彿活過來了普通，叫聲淒厲非常，像是來自煉獄。

“挽月，你快些出來。”是雪若芊的私語，她於山頂守陣，是不成能分開的，她任務地點，也不成能因為蘇挽月而解開了陣法。就算冷霜遲天大的本領，被困很久，他也冇有充足的內力支撐。

“殺了我，便過得去。”語氣輕鬆，像在議論氣候一樣。

管狐彷彿聽明白了一樣，扭頭看冷霜遲的神情，彷彿有些不幸。

一匕劈了疇昔，手肘一橫，捅破了冷霜遲身上那層水汽。

“魂火不竭，灼我亡魂。”唇瓣幾近看不到開闔，聲音不大，卻非常清楚。

冷霜遲望瞭望她，語氣有些奇特，“你不是守著這第三道門麼？我如何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