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月實在難以設想，她竟然和端莊矜持的皇太子朱佑樘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公然龍生九子，各種分歧。她隻好苦笑著說：“佩服，當然佩服！另有誰比公主你更清楚你家的族譜封號？你說是德王，那天然錯不了。”

算上在翠縷宮那一次，這已經是蘇挽月第二次在眉妃身後看到她了，她倒吸一口冷氣說：“如許驚擾已故之人，是不是不太好？”

牟斌轉頭說：“你看看她的模樣就明白了。我們隻為清查本相，並非暗害於她，她泉下有知，應能諒解。”

德王朱見潾？

牟斌順手抱著她，一邊敏捷轉過身來，怒道：“是誰？敢在此地裝神弄鬼？”

他甚麼也冇說，隻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說來也奇特，她本來的驚駭和慌亂在碰觸到他掌心的刹時，全數消逝得無影無蹤了，她壯著膽量裝出很有勇氣的模樣，跟著他跳上馬來，一起並肩往這所皇宮公用義莊內裡走。

蘇挽月與永康公主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她現在幾近能夠確認這件事必然與德王有關了，東廠和錦衣衛的線索同時都指向他，此事絕非空穴來風。既然查到了德王身上，她必然不能放棄，而最好的查案體例，莫過於去都城德王府邸偷偷走一遭。

好一個玩皮不訓的永康公主！

一陣陰風吹過，蘇挽月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卻硬著頭皮說：“我不怕！”

牟斌說：“這裡是都城義莊之一，專供停放宮人屍首。眉妃固然是妃嬪，但死因可疑，以是此前東廠將她的屍首送到這裡來，由專人賣力關照。我就是在這裡發明瞭一些疑點，你如何了？怕嗎？”

牟斌還冇有答覆，那令媛大蜜斯因為在中間坐了一會兒冷板凳，見他們都不睬睬她，當即主動插嘴說：“你們倆打甚麼啞謎？現在朝中除了皇上太子，職位最高的人不就是德王爺……”

蘇挽月不甘逞強地說：“誰是縮頭烏龜？你有本領站這裡，讓我恐嚇恐嚇你，看你怕不怕！”

俄然，隻聞聲那邊發作出一陣如銀鈴般的笑聲，聽聲音明顯就是一個年青女孩子，她笑道花枝亂顫，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你這麼嚴峻乾甚麼？你且看清楚，我到底是人還是鬼？”

牟斌看了看她們，說道：“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宮。”

她說話口齒聰明，明顯是個活生生的人。

蘇挽月懶得再跟她辯論，跟著牟斌一起走近眉妃的棺木，但是僅僅一眼，就讓她怔在當場。

牟斌臉上漠無神采，說道：“因為她就是永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