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麵色冷峻地皺著眉頭，語氣嚴厲地說：“剋日宮中頻發事端，父皇心境不寧，眼下東廠最要緊的是不是查案子，而是庇護六宮安然，本宮不但願看到宮中再產生任何不鎮靜的事情。”

“你。”他看了她一眼，“隻要你能將真凶查明，我就放你回錦衣衛署衙。”

懷恩忙道：“主子必然謹遵殿下旨意，加強宮中巡查管束，並多調派東廠妙手入宮暗訪，決不答應近似事件產生。”

他盯著蘇挽月說：“你猜得一點也不錯。”

朱佑樘將懷恩所寫的字條撕碎，然後說：“我並非不肯意查這件事，隻是不肯意讓東廠來查這件事。”

朱佑樘神采冰冷，彷彿對這個成果並不對勁，看著懷恩說：“眉妃為何他殺？你們可有清查啟事？”

朱佑樘沉聲問：“何人？”

小寺人福海從速從懷恩手裡將那份檀卷接過呈遞給他，蘇挽月站在朱佑樘身後，順勢向那檀捲上看疇昔，隻見上麵林林總總寫得甚是詳細，不但有翠縷宮寺人、侍女、初級嬪妃、禦膳房、太病院、禁衛軍等諸人供詞，另有驗屍陳述，以及一份詳細的結案陳詞，最後一句關頭性的總結是：“……眉妃係服用杏仁露中毒致死，但此杏仁露中另摻雜有苦杏仁，係眉妃托宮嬪轉辦事寺人出宮采購，後拌而食用，可肯定他殺而死，暫無他殺懷疑。”

懷恩躊躇了一下，才期呐呐艾地說：“此事主子亦有查訪，但此中礙著一小我……主子投鼠忌器，故而不敢窮究。”

“我正式警告你，你已經是毓慶宮的人，要學會聽話順服。”朱佑樘一字一頓，在她耳邊說。

朱佑樘皺了一下眉頭：“如何如此不聽話？甘願死，也不要學會從命？”

朱佑樘沉默了好一陣，才說：“眉妃既然是誤食過量藥膳致死，不必節外生枝，就此結案吧，翌日啟奏父皇厚葬了她便是。”

懷恩昂首稱了一聲“是”，又道：“前日景陽宮刺客一案，皇上已交給錦衣衛去辦理了，主子傳聞他們已將疑犯緝捕到詔獄審判，猜想很快也會有動靜。”

朱佑樘一看到阿誰字，神采也頓時暗了一暗。

“那誰來查？”

蘇挽月思考了半晌，愁眉苦臉地說：“但是此案已經結了，檀卷也在他們手中，如果殿下要我持續暗訪，起碼要給我指一條明路才行。”

懷恩走進毓慶宮書房，按例叩首結束，才進入正題說：“主子奉皇上旨意，著東廠清查眉妃死因，現已查清結案筆錄在此，請殿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