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知王瘦子有急事,將他領到屋外,
“你莫要欺人太過,這裡是魏縣,不是都城,我乃聖上欽封的縣令,還容不得你這嘍囉在此亂吠!”
“來人,把胡大人的信賜給縣令看看,一個芝麻小官也敢罵我,明天就讓你與那沈越一塊,押上刑車跟我回京吧。”
“胡中堂的威名公然名不虛傳,鄙人就是沈越,不知大人找我,所為何事?”
回到屋內,沈越衝顧銘之笑道,
“些許小事,顧兄不必掛牽,幫我留她們在府上一日就是幫了大忙,以後我們再把酒暢談,我還想和你切磋一下詩文呢。”
荀二聽歐陽晨破口痛罵憋紅了臉,嘴上的八字髯毛氣的直跳,在都城裡,多大的官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叫聲荀二爺,哪有像歐陽晨如許又臭又硬的脾氣,不但讓他吃閉門羹,竟還敢劈麵頂撞,
裡邊是兩排整齊的瓷瓶,一排青色,一排純白,沈越翻開青色的瓷瓶,倒在手中,有絲滑黏稠之感,這大抵是他製成的洗水了,固然和後代比擬差了點,但質料大部分是純天然成分,結果應當不錯。
“呦,我當是誰這麼大口氣,敢要對我們胡大人不敬,本來是被下放的歐陽大官人,莫說是你這個不入流的小官,就是當今聖上,都要對我們胡大人禮敬三分。是不是在這鄉間呆久了,忘了當初在中書省當看門狗的滋味?”
“店主,大事不妙,歐陽縣令剛派人通傳,說朝廷裡胡惟庸大人府上派來個管家,狐假虎威的要鎖拿店主你,現在歐陽縣令還在與他們周旋,怕是擋不住他們,很快就要來商號了。”
“你拿的這瓶是青色的,用來洗頭,我想了個高雅的名字,所謂‘一編香絲雲撒地,玉釵落處無聲膩’,不如叫香絲液如何?”顧銘之點頭晃腦的說了起來。
“店主是思疑他是錦衣衛的探子?”王瘦子驀地一驚,惴惴不安的問道。
“他有甚麼不敢,宰相門前七品官,不正和我這小小縣令平級,若不是看他主子的麵上,我早叫人將他遊街示眾了,彆看他現在放肆,遲早有人清算了他們。”
固然沈越看上去談笑風生,但顧銘之卻不是草率之人,他這麼做想必是碰到些費事,因而說道,
方纔過了一日,顧銘之便帶著伴計,風風火火的回到烽火商號,
“顧兄先喝茶,稍等半晌。”
“你再看看這一箱,這但是我悉心製作的。”顧銘之拉著沈越,迫不及待的翻開中間的箱子,
沈越見他提到沈香蘊的名字就變到手足無措,還搞出暗送“秋菠“這類小款式。看來是情竇初開,對沈香蘊有傾慕之意,卻也不點破,笑著將禮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