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妖俄然停下發瘋的嘶吼,將身子轉向了蕭沐,收回古怪的咯吱聲,一步步向蕭沐邁進。
玄爺爺的眼眶不知何時微微紅起,本來新鮮敬愛的孩子在他的麵前變得如同人偶一樣無知無覺,隻能躺在床上靠著藥水續命,嘗試過很多體例都喚不醒他。他和這個孩子相處的時候也不過數月,可這孩子就是天生的討民氣疼,一舉一動都讓民氣頭一軟。
“對不起、對不起。”蕭沐將臉埋在槐樹妖的身上,完整不在乎槐樹妖身上奇特的臭味。槐樹妖緩緩的、遊移的將手放在蕭沐的肩膀上,半晌以後,又慌亂的將蕭沐推開。
槐樹妖悄悄的勾出一個彷彿清風般的笑容,模糊間能夠瞥見當年阿誰和順的青年的影子:
“我是晨夕。”
‘你、你、我傷到你了?’
“朝暮。”
……
‘朝暮……朝暮……’槐樹妖像是冇聽到蕭沐說的話一樣,一遍又一遍的摸著他的臉,凝睇著他的眼睛專注得彷彿能望進人的靈魂深處。
如許一個天使一樣的孩子,不該就如許冇有知覺的躺在床上。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但是、但是……
緊緊包裹著槐樹妖的枝條撤開,暴露了內裡阿誰肥胖癲狂的青年。他將慘白的手放在蕭沐的臉上,一遍一遍的摩挲著,部下的力道不輕,蹭的蕭沐的臉通紅。
蕭沐哭的太狠,忍不住抽泣起來,淚水染濕了槐樹妖的衣服,淚水的重量一起沉到槐樹妖的心底。
槐樹妖身上奇特又刺鼻的氣味直直突入蕭沐的鼻子,熏得蕭沐雙眼紅得像隻兔子。蕭沐遊移了一下,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人類幼崽抱著槐樹妖哭的狼狽,像是要替槐樹妖哭出他冇有流出來的統統眼淚。
“對不起。”
垂眸間,兩行血淚湧了出來。
“嗚、我、嗚,為甚麼……”一滴滴鬼淚落了下來,穀傳承死死的抱著蕭沐,鬼生第一次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