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家常豆腐（九）[第1頁/共5頁]

景翊彷彿也冇傳聞過似的，“不記得……”

冷月一驚，脊梁骨一下子立得筆挺，驚詫地看向景翊。

冷月微怔了一下，神采也跟著緩了一緩，聲音也不像剛纔吼景翊的時候那麼暢快淋漓了，謙恭有禮隧道，“您就是替您孫子來燒窯的阿誰徒弟？”

“哦……哦！真巧，真巧……”張老五用力兒攥了攥柺杖，像是鼓了好幾遍勇氣，才沉沉歎了一聲，道，“四公子，我……我昨兒個就策畫著如何才氣見著您呢，您今兒個就來了，真是……真是……”

“……”

“你對過嗎！”

自打他當了大理寺少卿，來求他辦的事兒就冇有甚麼功德兒了。

景翊這話固然還是蹲著說的，但說得充足鏗鏘有力，張老五躊躇了一下，到底抬手往燒窯房的方向指了指，“那……能進內裡說不？這批就快燒成了，離不得人，我得看著火候。”

冷月本來正在仔細心細地盯著阿誰火光熠熠的添柴口，聞張揚老五這麼一句，一怔轉頭，正對上景翊那張仍然一片茫然的臉。

張老五一出去就湊到窯爐邊，拿起立在一旁的一根長鐵鉤子，純熟地伸進火眼裡勾出一片火照來看了當作色，像是郎中摸到了好脈象一樣放心腸舒了口氣，擱下鐵鉤子，纔看向景翊道，“四公子……您真忘啦，您三年前救過我一命啊。”

也不曉得從哪兒就一下子冒出來了，跟他們打，還讓人在脊梁骨上砍了一刀呢！”

兩人本來就站得不遠，冷月往前邁半步，他又往前邁半步，兩人鼻尖兒間的間隔就隻要兩個拳頭那麼寬了。

“我，我想跟您說說……我孫子他，他殺人了。”

因而冷月低頭看了祖宗一眼。

“四公子，還真是四公子……我啊，我是張老五啊！您不記得我啦？”

“……景翊！”

冷月微驚昂首，才發明他倆正被一群人像看猴戲一樣地看著，眼下恰是吃午餐的時候，這二三十號人幾近人手一個碗，一雙筷子，有的蹲著有的站著，一邊看還在一邊急倉促地往嘴裡扒飯扒菜，那畫麵實在是……

景翊看了一眼冷月黢黑一片的臉，冷靜抬手，抱起後腦勺又蹲了歸去。

冷月牽起嘴角明朗地一笑，化去臉上最後幾分火氣，抬手拱手，“久聞教員傅大名，本日能在瓷窯得見，實在幸運。我正巧有些關於燒窯的事兒不大明白，還望教員傅指導一二。”

她還從冇傳聞過他救過甚麼人。

他剛纔一時冇想起來，是因為這件事於他而言啟事及目標都不在於救人，救人，不過是順手做了罷了，扭頭就忘了個乾清乾淨，更彆說已時隔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