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睫毛對剪，“裝瓷器的箱子也能拿嗎？”

“那我們不買瓷器還能買甚麼呢？”

他跟景翊不熟，但從販子間傳聞過，景家四個兄弟在吃穿用度上最講究的就是景翊，江南名窯進貢進宮的瓷器都能被他挑出刺來，他會來這兒買瓷器？

臉還是那張臉，但看著就是有種說不出的不舒坦，讓人恨不得拿塊熱毛巾把他臉上的笑容一口氣熨平。

景翊成心慢走了幾步，和蕭允德拉開一小段間隔，抬高聲音問向冷月，“他這裡另有……有人的箱子？”

冷月又篤定隧道了一句，“我是。”

傳聞，大部分收到他送的瓷器的人家都是把瓷器扔了，把箱子留下了。

蕭允德一時冇法鑒定是不是曬暈了生出的錯覺，歸正他就是感覺這個滿臉冰霜的美人胚子從站到景翊身邊那一刻起就莫名地帶上了熱乎氣兒，還是那種從裡往外冒的熱乎氣兒，看得讓民氣裡直髮癢。

“……夫人所言極是。”

冷月也往景翊身邊捱了半步。

冷月看向笑容與剛纔略有分歧的蕭允德，客客氣氣隧道，“我如果猜得不錯，這位就是蕭允德蕭老闆吧。”

他家阿誰女人如果有這一半的滋味……

冷月微微眯起鳳眼，往景翊麵前湊了半步，一字一句，“那你是如何曉得的？”

冷月向站在景竏身邊的人看了一眼，凡是能把景竏惹成如許的，必然是一號不簡樸的人物。

說罷，蕭允德三步並兩步地消逝在了兩人的視野裡。

蕭允德冷靜無言地站在原地捏了捏扇骨，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我想起來有些事冇辦……你們自便。”

蕭允德像是想起來了點兒甚麼，扇骨在手心上輕擊了兩下，狹長的眼睛幾近眯成了縫。

蕭允德感覺今兒中午大太陽格外暴虐，纔在內裡站這麼一會兒就烤得他腦筋發暈，暈到連一個十七八歲小女人的話都聽不明白了，“你到底……是，還是不是？”

蕭允德龐大的神采被這聲利落的“表哥”撫得順順的，再度眯起眼睛，嘴角微揚，“一家人，就不必客氣了，冷捕頭如果喜好，隨時能夠來拿。”

“我曉得，”蕭允德帶著阿誰看起來很不舒坦的笑容，揚起扇子指了指景竏分開的方向，“景翊為了這筆買賣把他三哥都轟走了，卻非要等你來了才肯談，我還真想曉得你們到底想談甚麼買賣。”

冷月斜他一眼，“那麼好的箱子，拿回家裝甚麼不可啊。”

景竏深深地看了冷月一眼，悄悄點了下頭，既客氣又疏離地回了一句“冷捕頭早”，回完轉頭倉促對蕭允德道了聲“他日再敘”，說罷就兀自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