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也來了?”
冷月冷靜昂首,深深地掃了一遍景家的列祖列宗,又拿餘光看了看一左一右跪在她身邊吃貢品吃得滿臉安然的景家爺兒倆。
冷月微愕,還真不是?
起碼,她冇吃過他們的貢品吧。
冷月一愣。
冷月實在鬆了口氣,“不消不消,我既然已經是景家的媳婦了,您就不消對我這麼客氣了,嗬嗬……”
喜宴是直接擺在景翊那套宅子裡的,也就是說,這是她成為景家名正言順的媳婦以後,第一次上公婆的家門。
“我說我已經吃飽了……”
塞完,冷月內心更慌了。
這個動機剛起,冷月就聽到了景老爺子慈愛馴良的聲音。
起碼,把臉罩起來。
冷月還冇回過味兒來,景翊已經笑得像朵花兒一樣了,“爹……老祖宗說,天下無難事,隻怕故意人,對吧,嗬嗬……”
“甭管誰家祖宗說的,歸恰是有這句話的,對吧,嗬嗬……”
以秦家的權勢和弊端,這類事兒跟誰探聽都是費事,唯有跟自家親爹探聽,特彆這親爹還是當朝太子太傅景色景老爺子的時候,絕對是再合適不過了。
冷月捧著盤子深深地盯著景翊,企圖在他笑靨如花的臉上看出他是不是在逗她的時候,祠堂門口傳來景老爺子兩聲沉沉緩緩的乾咳。
冷月趕快擺手,“景……”
冷月被仆人帶到景家祠堂,和景翊並排跪到前三層後三層碼放得密密麻麻的景家祖宗牌位麵前的時候,很有一種悔婚的打動。
“我們景家有個風俗,景家人對景家人扯謊是要跪祠堂的,你也到祠堂裡跪一會兒再走吧,嗬嗬……”
冷月嚇得差點兒把盤子扔出去。
冷月驀地認識到一件事。
景翊塞給景老爺子的是一捧飽滿的肉串,而她一慌之下塞到景老爺子手裡的是半把肉串,半把吃剩的竹簽子,另有一串啃了一半還剩一半的……
說著,景老爺子跟冷月和景翊並排跪了下來,順手從冷月手中的盤子裡拈起一塊紅豆糕,送到嘴邊淡淡然地咬了一口。
景老爺子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半晌的錯愕以後,景老爺子抬手順了順鬍子,在保養極佳的臉上掛起一抹可親的淺笑,“你們,都吃過了啊?”
“……”
冷月扯脫手絹,一邊擦抹嘴上的油漬,一邊極儘誠心腸道,“飽了,飽了……您手上那些竹簽子都是我吃出來的,那麼多呢,飽了,真飽了……”
男人的青衫,冇鞘的劍,順手綰起來的頭髮,另有滿臉醬,滿嘴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