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偏僻死寂的山腳下,坐落著一座早已破敗荒廢的療養院。療養院的外牆皮大塊剝落,像腐朽肌膚綻裂,暴露內裡暗淡的磚石,班駁的鐵門半掩著,在北風中吱呀作響,似是不甘孤單地低吟。天井裡野草叢生,荒涼混亂,其間偶爾可見幾段殘舊的輪椅扶手、班駁的輸液杆,無聲訴說往昔“熱烈”,現在卻隻剩陰沉滿盈。
咒聲中,那死嬰身影閃現,周身不再黑煙環繞,麵龐平和很多,緩緩飄至法陣中心,光芒覆蓋下,身材垂垂虛化,化作縷縷青煙散去,與此同時,牆角黑袍人虛幻身影閃現,滿臉怒容、掙紮順從,卻被咒力管束,終究淒厲慘叫,也消逝無影,病房裡陰霾遣散,陽光透窗而入,暖和久違重回這陰沉之地,似在宣佈,那被監禁多年的不幸怨靈,終獲擺脫,咒怨不再。
愣神刹時,一陣陰寒徹骨的風從身後窗戶灌進,吹得燭火狂舞、紙張紛飛,“砰”地,門重重關上。我驚駭回身,手忙腳亂擰門把,門卻似被死死卡住,紋絲不動。此時,模糊傳來纖細哭聲,似男似女,飄忽不定,從遠及近,又似在耳畔呢喃,哭聲中儘是淒楚哀怨,寒毛刹時直立,盜汗浸濕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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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謎團未解清,詭異之事又纏上身。一晚,我在家寫稿,燈光忽閃,電腦螢幕“滋滋”作響,畫麵扭曲,映出那死嬰可怖臉,“姐姐……救我……廢除咒……”聲音幽幽從音箱傳出,北風吹開窗戶,窗簾狂舞,桌上紙筆亂飛,寢室門緩緩翻開,走廊傳來模糊腳步聲,像那死嬰爬來找我。我抱緊雙臂,伸直角落,瑟瑟顫栗,緊盯門口,眼角餘光卻瞥見衣櫃門縫排泄灘暗紅色血水,正緩緩漫延至腳下。
我叫阿妍,是名自在撰稿人,聽聞這療養院藏著諸多古怪故事,為尋靈感素材,不顧旁人勸止,帶著相機、條記本,在暮色覆蓋時踏入了這片“禁地”。踏入大門,陰寒氣味劈麵而來,似有雙無形之手,順著脊梁緩緩摩挲,激起層層寒意。走廊暗淡幽深,牆壁水漬汙漬交叉,仿若猙獰鬼臉,我翻開手電筒,光暈顫抖著扯開一小片暗中,腳下腐朽木地板“嘎吱”抗議。
趁此機會,我爬起冒死撞門,不知哪來力量,幾下後,門“嘩啦”破開,我踉蹌逃出病房,一起跌跌撞撞奔出療養院,鑽進車裡,油門踩到底,揚塵而去。回到家,我大病一場,高燒不退、惡夢連連,夢裡總有雙冰冷小手摸我脖頸,哭聲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