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為了看花,我痛痛快快地分開了被窩。當我三抓兩蹬穿好衣服急著找花看時,母親將擋在窗戶上那一塊兒不算太大的玻璃前的一張報紙悄悄拿開:啊,一幅多麼斑斕的畫麵啊!但見這塊常日裡無色透亮的玻璃,此時完整變了樣,上麵儘是由潔白斑紋構成的奇特而又有幾分逼真的圖案。圖案的中心,多麼象一叢野菊花啊,兩旁彷彿另有兩三隻小兔子在吃草呢!
我愛冰花,但並非那種用冰塊兒雕鏤而成的“冰花”,更不是說能開放在冰上的花,而是每逢嚴夏季的淩晨,綻放在居室玻璃窗戶上的那些個燦豔多姿潔白奇異的“花”!
記得小時候,每到寒冬,家家戶戶都會生起火爐子來取暖。為了節儉燒炭,入眠前,常常要用細碎的爐灰煤渣將爐子蒙起來。如許,常常到了後半夜,屋子裡的溫度便會降落很多。是以,在我的影象中,每個寒夏季的淩晨都是相稱冷的。小孩子驚駭冷,以是,老是天越亮越往被窩裡鑽。直到夙起的大人們生火做飯,火爐子裡再度竄起火焰,滿屋裡飄著飯香時,才戀戀不捨地分開被窩。
清楚地記取,在我5歲那年的一個酷寒的夏季,因為我家被安排了一個當時在我們村下鄉的事情隊員的飯,是以母親要求我必須早夙起床,她好趁早把屋子清算利落。可我怕冷,賴在被窩裡說甚麼也不想起來。在母親的催促聲中,竟然把腦袋也鑽了出來。
光陰是留不住的,但影象永存……
日複一日,我終究現了淩晨的敬愛:晨風、淡霧、清楚的氛圍、澎湃的日出,以及春季的新綠、夏天的野花、春季的香露……而我摯愛的“冰花”,則是光陰白叟在每一個寒夏季的淩晨送給我的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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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然,聽到母親說:“喲,多都雅的花兒呀!快來看!”
啊,這些奇異敬愛的冰花兒,本來是為那些不戀被窩,不睡懶覺的孩子開放的呀!
就在今冬的某個淩晨,例外先我而起床的女兒偶爾現了“冰花”,欣喜的呼喊聲吵醒了長年貪睡的她爸。先生是個絕對的好父親,見女兒如此歡暢,他天然樂意放棄晨睡,和小傢夥一起興趣勃勃地賞識她的這一新現。為了讓他父女倆縱情,那天的早餐,我冇有開煤氣灶,百口人吃了泡便利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