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熱烈,一個穿戴灰色西裝,脖子上掛著灰藍相間領巾的青年提著一箱小巧的行李,走了出去。酒館裡頓時鴉雀無聲。這青年如同墨水滴進了淨水那般顯眼,恰好他本人半點不感覺,毫無芥蒂地坐在了和他完整不相配的劣質木凳子上。
“放*,那福滿樓但是永寧城最好的酒樓,一桌酒菜就得這個代價。”辯駁的人伸出一個巴掌號令道。“再說,就是有,誰會請我們這類,那也得是戴洋帽子的纔夠格啊。”
青年立時將剩下的酒和花生送給了答話的男人,然後拍拍那小廝的肩膀。“柏宇,你再不來,我可真就得在這等一夜了。”
那短褂的男人收了酒,樂滋滋地喝了起來,幾句話白賺一壺酒,可不是功德嘛。他提著酒壺看了那小廝幾眼,等他們出去了,才猛地站起來,喊道。“哎呀,那可不是莊府的家仆嘛?年初的時候我替莊府運東西的時候見過這小哥。”
永寧江乾,離上海乘船不過一夜的間隔有一座小城,時人喚永寧城。三麵環水,地形多丘陵,地盤瘠薄,種出的柑桔倒是一等一的好,還做過禦用的供果。另,此地靠海,常受海寇擾亂,為求儲存男女皆習武為常,是以民風剽悍。
陸欆翊剛想與他搭話探聽一下環境,對方眉頭舒展著就走開了,半眼也不瞧他。陸欆翊吃了一驚,但裡頭更加熱烈了,他便也暫放下這迷惑,快步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