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燙。”揚波第一時候禁止了她想上手的行動。

樹屋裡傳出一陣開朗的笑聲，另有少女羞惱地抗議聲。

她從樹屋的小櫃子裡找出一個青斑白底的酒盞，給他斟上酒。“給你。”

“不可。”阿年忍笑道。

“哼！”莊叔頤氣嘟嘟地轉過甚去，不看他了。

“老爺早晨喝的是‘蒙泉’，您喝不了。但是紹興的香雪，另有一小壺溫在爐子上，我給您倒一點吧。”說這話的時候，李嬸早就用那精美的小錫壺給莊叔頤裝好了。

莊叔頤咧開嘴笑著說。“感謝李嬸。對了，要跟阿孃保密啊。她如果曉得了，會活力的。”

“我曉得呀。給你要的。‘吃螃蟹冇酒，那也太絕望了。’這是你說的吧。”莊叔頤笑嘻嘻地說。

先時莊叔頤隻感覺嘴裡含著的是一捧火藥，將近在她舌尖爆炸的苦澀和辛辣。

月光之下，統統都無所遁形。

“這是老爺上個月買的吧。柴窯老瓷器，胎細糯白，釉水津潤，已經包漿了。恩，明朝的。用這個喝紹興酒，滋味應當會更足。”揚波先喝了一杯，嘖舌。“好酒，起碼也有三十年了。”

麵前的統統都彷彿是夏季的炊火綻放開了。

春季的膏蟹恰是肥美，殼裡的肉都將近滿出來了。先用筷子將留在殼上的紅膏剔出來，倒上一些醋汁，攪拌，堆成一座小小的山丘，用筷子一口氣送進嘴裡。

“蜜斯――”

“你這個傷患就不要亂動，彆給我們添費事。”揚波一把抱住她的腰，將她強行按回凳子上。“你給我坐好了。”

莊叔頤記吃不記打，一嗅到糯米糕的香氣，立馬就忘了之前的事情，一口咬了上去。

“黃酒唯有中原有之。以是你咀嚼的不但僅是穀物發酵的液體，也是先人的汗青。你喜好的酒徒酒仙，秦王漢武……全都在凝集此中。”

“不可。”她的話還冇說全呢，就被揚波毫不躊躇地回絕了。他早就看破了她的謹慎思。如果彆的吃食，他必然二話不說就遞給對方，但是螃蟹卻不能這麼做。

當然不是因為饞嘴，而是螃蟹性寒，與女子有害。莊叔頤又向來體寒。長年給莊府看病的白大夫不知勸戒了多少次，也攔不住這一家子寵溺的小女人。

然後是蟹肉，白肉比紅膏柔嫩。特彆是永寧這兒的海水也不知如何地，養出來的海味老是比其他處所的細緻很多。

揚波的聲音在微暗的感官當入耳起來和順又密切。她舌尖的那點液體一不留意便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