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姨太太是一向病著，剛纔劉媽來喊人，說姨太太病得很重，大太太便讓我來找您。”花銅儘量說得不招老爺煩恨些。

李氏走到楚惠的窗邊，劉媽忙走上前翻開窗子讓她朝內裡看。

花老爺拉開房門走出來，邊繫著褲帶邊說：“走吧走吧，去看看，固然她孃家冇人，咱也彆讓人說無情。”

劉媽見大太太這模樣，忙將窗子打下，扶著她走下台階到院子當中。

花銅窘著臉分開窗子站了好一會兒，隻聽得老爺長長地粗吼一聲，伴跟著小蘭咿咿呀呀的尖聲喊叫，屋裡垂垂溫馨了下來。

花老爺倉促邁下台階，他是抱著氣兒來的，籌算就在門口看一眼人有救有救就走，其他的事兒叮嚀花銅去做就是。

“老爺，您速去速回呀，我等著您.......”花老爺和花銅剛走到院子中間，小蘭嬌脆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

吳媽攙著李氏剛走到院門口，花老爺帶著花銅一腳踏了出去。

“雲娘也在呀。”花老爺看了一眼李氏，神采好了起來，邊進門邊說。

他推開院門，進了院子，走到正屋的窗下輕聲喊：“老爺！老爺！”

跟她一起來的吳媽剛“哎”了一聲，就被劉媽攔住了：“不消不消，大太太，姨太太這邊兒有我呢，我來去做就行了，您彆在這兒呆久了，夜風寒涼，您先歸去安息。”

李氏皺著眉、用手掩著嘴，那股子血腥味兒讓她直反胃，真不該翻開窗子瞧，讓血氣衝撞了可如何是好？花家宅子裡的人最忌諱這個，女人小產出血是最招煞的。

她本來料定老爺不會到楚惠這兒來，老爺是買賣人，忌諱的東西可多著呢，加上近段時候對楚惠已嫌惡之極，那裡還會到這院兒來？

順著楚惠的身子往下看去，一條大抵是睡時穿的紅色棉袍，開叉處可見雙腿間流出的血，大腿、小腿均是，地上的血跡已經將近固結了，看著慎人。

“大太太，這都是我們做下人的分內的事兒。”劉氏低著頭應道。

“......”屋裡花老爺冇有吭聲，或許在沉默。

“老爺，您還是去看看吧，大太太她也不敢作主，畢竟性命關天，您去了好歹能看看是送出去醫治？還是請郎中到宅子裡來......”花銅不忍心就這麼歸去回稟，冒著被怒斥的能夠持續勸說。

花老爺冇有出聲，小蘭一隻明白腿橫架在他身上，撒嬌地說：“老爺，那您去看她嘛？”

這個原配夫人公然冇有娶錯，宅子裡上高低下的事兒滿是她在勞累，這麼大夜裡的還過來看這楚惠。花老爺頓時對李氏的好感又增加了很多，這麼大宅子還真離不開這麼賢惠的太太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