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們的小地痞變成端莊兒的蜜斯了,大哥,這是我們罕昭麼?”姑母說的促狹,父親母親聽了也莞爾一笑。
“你這孩子,昨日返來竟冇提結識了賀公子。”
“我們也是一麵之緣,不過劉蜜斯辭吐不俗,我們也算相談甚歡。”賀叔同做了答覆。
賀叔同竟是交通部次長的兒子,昨日隻覺得是哪家的闊少爺,本日換了頭麵,到真有幾分次長少爺的溫文爾雅。我想著,正不知是假裝不熟諳還是熟諳,他已笑眯眯的開了口:“劉蜜斯,我們又見麵了!”
父親此時也笑了起來,看我用心逗他,和坐在一旁的母親說:“我們也彆等明昭了,孩子大了讓她自去寒暄吧。我看罕昭這丫頭八成也在內裡吃飽了,就剩我們兩個老的還未進食呢,讓韓媽傳飯吧,本日早早吃了,明兒還得起個大早呢。”剛巧這時韓媽出去稟報說,姐姐給門房打了電話,讓留門到七點,父親母親也不再多說,獨自去了飯廳。
“哦,我和舫哥先出來的,父親母親從家裡來。我們彆等他們了,先出來吧,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姐姐和父親已經把姑母一家迎了出去,此時正在走廊說著甚麼。走的近了,才聽到姑母說:“三弟也太不懂事了,母親去後我想著他就來氣,大哥你也實在放縱他。當初分炊產的時候我就看他不紮眼,甚麼東西。”
二嬸嬸看了,忙打起了圓場:“哎呦,看我這張嘴,不過話說返來,我們如許的人家又有幾個像大哥如許有魄力的,又是鼓吹給閨女不裹腳,又是拜師上洋書院的。還搞起了自在愛情,這南都城誰家的孩子不是父母包辦,媒人之言,恰好我們家大哥就是個開放的新式家長!我們二爺要有大哥一半,也不消我這個不出門的整天籌措,擺佈我是享不成福,做孃的也不能對不起孩子,如何也要為她考慮一番。她年紀小不明白,不是誰都有新派的端方,老祖宗的東西傳了千年,怎能抵不過新來的洋玩意兒?等她大了也就明白做孃的苦心了。”
“茶館裡你先是看頭牌,以後又和叔同相談甚歡,那裡有我插話的份兒?”
他見我問得直白,淺笑著漸漸答道:“當時不知你是教員的弟子,現在曉得了,看在同門的份上,如何也是要多多照拂你的。”
“你忘了父親和耀山先生是老友,可他卻不肯收當局官員的後輩。賀叔父不知從那裡傳聞你們家聘請了我父親,前日求到家裡,父親礙於兩家的情分,承諾來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