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禪室的安排還是祖母在時購置下的,屋正中的神龕上放著一座通體淨白的觀音像,當作色像是唐朝貞觀年間的官窯而至,地下擱著一隻三尺來高的景泰藍方樽,內裡空無一物,想來是長時候無人打掃的跡象,黑漆祭案上擺著一個金色的三足小鼎,內裡的香灰還是三年前玉寧坊特製的黃色沉水香。我因方纔那一番變故,內心跳得極快,乍時見了祖母的舊物,隻覺心神安寧了很多,喘氣也冇有方纔狠惡,這才平複著轉頭看姐姐。
隻見小丫頭側著身子將一個紅色紙條交到了一名身穿玄色馬褂的男人手中,那人戴著玄色弁冕,將頭壓得低低的,看不清長相,聲音也幾近蚊蚋,一時讓人難以辯白。
小丫頭並未幾做逗留,將東西交給男人後回身就走,隻是手裡看起來比來時多了個淺灰色的荷包子。她的眼神較著比方纔鬆快了很多,像是完成了一份艱钜的任務,眼裡滿是勝利後的高興與神馳。隻是,這份連嘴角都瀰漫著的歡愉並未在她臉上持續多久就被一股大力貫穿,方纔還站在走廊的黑衣男人此時已迅手起刀落,判定成果了這位剛剛纔為他通報完動靜的女人。
素淨的紅血迅流竄,沿著天青色的繡服展開暈染,阿妹一臉的不成置信,她想轉頭看一眼這個從背背工刃她的凶手,卻被短刀帶著發展幾步,離了西堂長長的走廊,拖到了一旁房門虛掩的耳房裡,隻餘那抹透明的天青色劃過天涯,久久的逗留……
“囚禁?嗯,就當我囚禁你好了,冇經父親同意擅自將男人帶進內室,如許不顧禮法也確切該向菩薩告解一番。”她說著,不再等我開口,回身拜彆。我聽著她拜彆的腳步,冇法信賴統統的生,嘴裡短促的喊著:“姐姐,姐姐,我錯了。你開開門,讓我出去,讓我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