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使對勁，他也對勁，萬嘉桂要鳳瑤和茉喜，但是他想得美，他陳文德肯給他一個，已經是看了茉喜的麵子。把阿誰愁眉苦臉的鳳瑤送走，換一座縣城無數槍彈，以及一個茉喜，這筆買賣很不錯，值得一乾。

茉喜躊躇了一下，因為不敢劈麵鑼劈麵鼓地回絕，以是決定轉移話題。頗調皮地呸了一聲，她開口答道：“昨晚無緣無端地就被你狠踹了一腳，你這打老婆的爺們兒，我可不敢嫁。”

茉喜一點頭，“在他去保定之前，你不曉得。”

陳文德低下頭，用鬍子拉碴的臉頰和茉喜貼了貼臉，“那我給你賠罪報歉。”

當今是個兵荒馬亂的世道，明天我打你，明天他打我，都是普通事情。開戰的時候是仇敵，寢兵以後又成了朋友，統統統統，也都是普通事情。但是對於萬嘉桂其人，不管戰與不戰，他都很有定見。如果能夠的話，他會不假思考地用亂槍把萬嘉桂打成一攤肉醬，不為彆的，就為了客歲兩人在北京會晤時，萬嘉桂擺著欽差大臣的譜，公開地輕視慢待了他。

茉喜抬手摸了摸陳文德的腦袋，權作安撫，同時心中悄悄地納罕，感受明天他是特彆地好說話，一場宿醉，竟是把他醉柔嫩了。

茉喜將藥湯一飲而儘，隨即吐著舌頭連喝了幾大口水，“你甚麼時候送鳳瑤走？”

陳文德不在乎，低下頭又和她貼了貼臉，聲音低而黏膩地咕噥道：“小娘們兒，真會長，真都雅。”

但是，這個動靜已經不能讓茉喜再歡樂了。

陳文德連連點頭，“行、行，這幾天就見分曉，我不讓你久等。”

肚裡冇有食，腳步就發飄，並不很長的一段路，竟然走出了茉喜滿頭渾身的熱汗。最後停在囚禁鳳瑤的房門前，她抬頭看了看太陽，內心安靜地想：“這可讓我如何跑？”

茉喜心曠神怡地過了一上午，中午吃了小半鍋熱湯麪，吃的時候挺歡暢，吃完以後坐在堂屋裡打了個嗝――這本是個很淺顯的飽嗝，但是熱湯麪的氣味俄然變了性子，竟會熏得她五內翻滾，崩潰普通地將小半鍋麪條儘數嘔吐了出來。

“幸虧我夠機警躲得快，要不然非讓你一腳把腸子踹出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