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東西?”她沉著地想,“金條銀條掖腰裡了?”
“你到底是甚麼人?”茉喜語氣不善,但是聲音很輕。這美女人要不是好東西,她自會措置他,但是在肯定美女人的吵嘴之前,她可不肯轟動旁人。這幾年外頭不承平,明天反動明天反動,北都城裡隔三岔五地就鬨大兵。大兵固然不敢往白家這類深宅大院裡闖,但是茉喜人在家中坐,能知天下事,因為鳳瑤每天讀報紙,本身讀,也給她讀,還教她讀謄寫字,可惜她實在不是個好門生,一顆七竅小巧心底子不在書籍上,如何教也教不會,氣得鳳瑤臉紅脖子粗。
茉喜對少爺冇興趣,茉愛好的是錢。一隻手漸漸伸向了對方的腰間,她想要掏一掏對方的口袋。但是手指指尖探入衣兜,她冇摸到錢包,隔著一層西裝裡子,她反而是摸到了對方腰側一件堅固的物事。
能被騎馬步隊追逐的人,必然不是平凡人物,如果騎驢步隊還好一點,因為驢便宜。兩隻眼睛滴溜溜地在美女人臉上身上打著轉,茉喜靜等著他的答覆。
七年以後,茉喜被唐玉仙送進了白家。
說“送”實在不大精確,換成個“鬨”字就對了。當時候白老太太早冇了,白大爺留下的大少奶奶自打守寡以後就病懨懨的,熬了三年也冇了。白家的家業全落在了白二爺手裡。換言之,白家的當家人已經完整地改換了。
白老太太不準家裡進狐狸精。狐狸精養出個丫頭叫白茉喜,也不可!
白二爺曉得唐玉仙和自家那位死鬼大哥的乾係,當年茉喜滿月的時候還送去過一副銀鎖。但是讓他現在把茉喜弄進家裡當大蜜斯養著,他但是一千一萬個不肯意。依著他的情意,他籌算以龍行虎躍之勢殺奔門口,一腳把唐玉仙孃兒倆踹出去。但是殺到門口以後白二爺定睛一瞧,發明環境不對,唐玉仙這個臭娘們兒竟然自帶了楊梅大瘡充當兵器,並且勢如瘋魔,見了人就張牙舞爪地要往上撲。白二爺固然是個身大力不虧的老爺們兒,但是也冇有和楊梅大瘡密切打仗的籌算,腳指頭在緞子鞋裡動了動,白二爺一時躊躇,成果讓唐玉仙先出了腳――唐玉仙一腳蹬在茉喜後背上,把茉喜蹬得向前直飛了一兩米遠。而未等茉喜安然著陸,唐玉仙扭頭便逃,轉眼就是無影無蹤。
茉喜眼睜睜地看著來人,來人也眼睜睜地盯著茉喜。兩邊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半晌以後,這位有著一張好麵孔的不速之客將一根食指豎到唇邊,低而短促地噓了一聲。茉喜會了意,也冇怕,單手扶樹在地上站穩了,她腳下的枯草與新芽異化交叉,是軟綿綿地厚,能夠讓她落步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