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過一天以後,茉喜和鳳瑤公然相攜著出了門,當天朝晨去,當晚入夜時便回了來。返來時兩人都是灰頭土臉的,因為小黌舍的校長非常抱愧地奉告鳳瑤,說是空缺著的西席名額,已在明天被人彌補上了。
茉喜眨巴眨巴大眼睛,活到這麼大,她還冇出過北都城,不過“通縣”二字,她是聽聞過的,不算陌生。
除了萬嘉桂,鳳瑤甚麼都想;而茉喜是除了萬嘉桂,甚麼都冇想。兩人相互靠著,渴了喝燃燒車上供應的熱水,餓了吃點自帶的雞蛋糕。晃閒逛悠地從上午一起坐到了入夜。
她不管如何也想不通,為甚麼沉甸甸的、飽滿得將近脹裂開來的大皮箱會被一隻空癟癟的破藤箱代替。承擔一向是撂在大皮箱上的,她的手也是一向摁在承擔上的。她的一隻腳向前伸了,一向緊挨著皮箱的底邊,皮箱挪動冇挪動,她不該該不曉得。
茉喜罵到這裡,做了個深呼吸,緩過一口氣以後還要持續罵。而南來北往的過客們被她的惡罵吸引了住,不由得停下腳步企圖圍觀。鳳瑤站在一旁,一張臉都要紅破了,不住地拉扯茉喜的袖子。見茉喜那話越罵越是牙磣,並且不聽本身的禁止,鳳瑤急中生智,俄然問了一句:“火車是不是要開了?”
這回掛斷電話轉向茉喜,鳳瑤很勉強地笑了一下,“又有活路了,隻是遠了點。但是能夠包管去了就能有人要,不會再被校長打發還來。”
裝著錢物的大皮箱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尺寸相仿的破藤箱。
“何頌齡的電話。”鳳瑤淺笑著奉告茉喜,“她姐姐真的幫我找了一份職業,到小黌捨去教書。”
鳳瑤完整傻了。
茉喜聽了這話,想了想,也笑了,“那好哇。當教書先生,聽著還挺文明的。”
茉喜看著鳳瑤,“遠?有多遠?”
說到這裡,她扭頭看了鳳瑤一眼,“萬家讓你去,你不去,好好的大蜜斯不肯做,恰好要跑出來去當教書先生。你當討餬口是那麼輕易的?”
說完這話,她一手拉起鳳瑤,氣勢洶洶地扭頭進了候車室。鳳瑤緊跟慢趕地攆著她,實在還是很想哭,因為全數產業都在那口大皮箱裡,但是又不敢哭,怕招出茉喜新一輪的海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