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半個多月了。”

“去西伯利亞了。”江小道自顧自地跳上驢車。

“合著他們壓根就不講事理？”

“你說。”

“必然必然！”

“好，兄弟慢走，我們江湖再見！”

“張大哥，這些錢，你收著！”江小道笑嗬嗬地說。

關偉也是乾焦急，自嘲道：“我這真是病急亂投醫，問你有個屁用啊！”

驢板兒車上，關偉抻著脖子，翹首以盼，嘴裡忍不住嘟囔著：“啥環境啊！這都快半個時候了，這倆人咋還不返來？丫頭，那小子不會有事兒吧？”

江小道天然幾次言謝。

張宗昌一見那滿地的金銀金飾，頓時呆住了，隻感覺這會兒風沙忒大，吹得人眼乾澀發直，目光便像錐子似的，死死釘在上麵，一動也不能動。

江小道急了：“這深更半夜的，我上哪整洋酒去啊？”

江小道天然要歸去尋他的驢車、找他的媳婦兒、見他的老爹；可張宗昌經此一彆，又會有多麼人生、多麼傳奇，這且不在話下。

“當然不算白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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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宗昌哈哈大笑，說：“前次長風鏢局的事兒，俺算立了一功，毛子挺看重俺，讓俺去那邊當工頭呢！”

江小道卻擺了擺手，直說：“不難受，我極力了，難受也冇用。”

張宗昌神奧秘秘地湊上前，擺佈看了看，抬高了聲音說：“奉天省，本年估計要兵戈了！”

說話間，腳步聲漸近。

“嗯，江兄弟，多多保重！”張宗昌一邊劃拉著地上的財物，一邊說，“但願江湖再見時，我們倆都能飛黃騰達！”

張宗昌回過神來，自發有些失態，便乾笑了兩聲，問：“兄弟，這內裡咋另有娘們兒的金飾，你從哪兒弄來的？”

“兵戈？”江小道麵前一亮，“朝廷要出兵趕毛子了？”

“那就好！你放心，等過些日子，俺也要去西伯利亞了，如果能遇見老崔，俺幫你照顧照顧！”

“洋酒。”

宮保南也不再毒舌，欣喜道：“小道，人各有命，極力了就好，不算白忙活。”

“啊？”張宗昌固然不測，臉上卻笑出了一朵花，“彆彆彆，兄弟，無功不受祿，俺啥也冇幫上，咋能收你錢呢！”

可這兩年，光聞聲兩邊罵街，遲遲不見脫手，百姓便不再如何體貼。歸君子兩家的事兒，體貼也冇用，該打還是得打。

說話間，正要清算東西原路返回的時候，江小道餘光一掃，俄然瞥見張宗昌仍然直愣愣地盯著地上的金銀金飾。因而，探出去的手，便俄然停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