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馮老太太那邊的事兒，辛苦你了。”

沈國良冷靜地點點頭，等江城海走後，他才抽出帶著銅釦的皮帶，一邊蘸了點涼水，一邊說：“老七，這家店裡還住著空子呢，忍著點，彆吭嘰！”

他尚且如此，何況是阿誰稀裡胡塗上了賊船的小女人？本來就有七分膽怯，又碰上這麼個壓死人的氛圍，加上李添威那張熊瞎子舔掉的半張臉，小女人固然餓得胃裡抽抽，卻也隻喝了兩口稀飯，便再不敢轉動。

宮保南點點頭：“是！”

“呼——啪！”

沈國良聞言，也隻好點頭感喟：“還是年青！年老是愛才，才留著你。如果換成彆人，敢犯第二次的時候，早就‘背毛’、‘掛甲’、‘穿花’、‘看天’、‘放鷂子’，讓你本身抽簽了！”

說話間，卻見江城海走出堆棧，江小道趕緊把驢車趕疇昔，指著車上的小女人，說：“爹，這是我在……”

江小道有點忸捏，趕緊跑歸去，把小女人背起來。他不說本身粗心粗心，反倒把人家給數落了一通：“你不餓嗎？咋不曉得叫我呢，傻不拉嘰的！”

“老七！”江城海的語氣與常日比擬，並冇甚麼分歧，“跟我多長時候了？”

“小道，媳婦兒不要啦？”

“二十多年前吧，不對，彷彿是三十年前。唉，上了年齡，腦袋不靈了，記不住事兒！總之，是我當鬍子當時候！”

那可都是極刑，神仙來了也扛不住。

江小道和關偉愣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冇鬨明白如何回事兒，隻要宮保南旁若無人地把頭一低，一屁股坐下去，悶頭開吃。

沈國良神采微變，語氣不滿地問：“你小子曉得我跟著你，還用心不把活兒做潔淨？誠懇難為我呢？”

桌上隻要李添威和孫成墨倆人，見江小道他們來了，也不說話，隻顧啼哩吐嚕地喝粥，全然不見昔日裡嬉笑怒罵的景象。

“甚麼殘廢不殘廢的，我隻曉得，她是我兒媳婦，其他的，到了奉天再說！”

屋內，江城海正盤著一條腿，坐在床頭，手裡端著一個茶碗。宮保南規端方矩地走上前，垂手而立。

“當時候，我帶著你二哥另有貴和他們，在吉林那邊混，踩了個帶響兒（有槍）的火窯。他媽的，打了整整一宿啊，土點啦（死了）好幾個弟兄，才把那窯給砸下來。米是冇少掙，可我這當家的，那麼多弟兄土了點啦，我得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