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和喝大了舌頭，一把攥住江城海的手，含糊不清地說：“明天咱哥倆縱情了！老弟量小，喝到位了。有句話，我憋得難受，一向想說，如果說錯了，你彆往內心去，行不可？”

江小道回過身，“嘎吱嘎吱”地踩著雪地，走到門口時，又俄然停下腳步，用一種奇特的眼神打量著關偉。

“海哥！”

江小道對江城海知之甚少，正籌算藉此機遇好好體味一下這座大山，天然聽得極其專注。

“是這麼個理兒！大哥，這話我早就想說，咱哥幾個，不能總給周雲甫當刀子吧？”

“真的？”江小道一聽，頓時兩眼放光，“王叔，我可當真了！”

王貴和的麵龐有些暗淡，沉默了一會兒，又俄然大笑兩聲。

可身邊的關偉立馬懟了他兩下，擠眉弄眼地說：“小道，你剛纔不還說你困了麼！”

“對呀！”王貴和一拍大腿，“哥，隻要你返來，我王貴和這條命，還是你的！我這有二十來人，十幾條槍，加上你們弟兄幾個，三哥當智囊，我們在這開山立櫃，另起爐灶，不愁混不起來！這幾年，遼西的杜立三狂的短長，恰好殺殺他的威風！”

最後，屋子裡隻剩下江城海和王貴和兩人，彷彿另有事要談。

江城海也笑了笑：“兒子，回屋去吧！還跟你六叔、七叔一起睡。你明天內心估計有很多事兒，明兒一早，咱爺倆兒好好嘮嘮。”

“誰曉得呢！先前是鬼子來，然後又是毛子，鬼曉得會不會另有彆人要來。唉，整的我們這跟個窯子似的，誰出去都能捅咕兩下！”

“貴和，你的美意，我心領了。但我現在年齡大了，好不輕易退出來，不想再上山了。”

談及本身的“雄圖霸業”，王貴和唾沫橫飛。看那架式，撂下碗筷就敢去打奉天，明兒出關，後天就能進京稱帝。

老二李天威固然虎，卻也不由點了點頭。

“啊？我冇說困啊，你們嘮你們的！”

爐子裡的柴火俄然“哢嚓”一聲響，一根老柴燒斷，屋子裡頓時暗了幾分。

江城海沉吟一聲，仍然回絕道：“老爺子對我有恩，冇他，我活不到明天，以是還是算了吧！”

“貴和，有啥話，想說就說！”

“再說吧，再說吧。”

“哈哈哈哈哈！哥！老弟也就是順嘴一說，我就這德行，喝點酒，這張嘴啊，就跟那老太太的棉褲腰似的，瞎雞巴說，你可千萬彆往內心去啊！”

“哥，甚麼年齡大不大的！”王貴和拿起步槍，“又不是疇昔，拎著大刀對砍，現在都看這個！這玩意兒可比鳥銃好使多了！槍在手，把式再硬，有啥用？來個娘們兒都能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