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老爹和大姑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冇人曉得貳內心到底在想甚麼,隻曉得他站了一會兒,旋即抬手抹了一把眼淚,老誠懇實地跪地叩首。
“誰不是從小屁孩兒過來的?”
難怪外人常說周雲甫的疑芥蒂越來越重,就連他的親外甥,也感覺他有些過火。
江小道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臉上眼淚橫流,不是委曲,是真疼了。
這也並非是他粗心粗心,不把孃舅的話當回事,而是比來他已經聽過無數次近似的話了。
聞言,周雲甫終究抬起手,將韓策製止下來,緊接著重新躺回藤條長椅上,彷彿甚麼事都冇產生過,隻是淡淡地說:“小子,今後在奉天,如果遇見了費事,不消找你爹,能夠直接提我。”
江小道剛要張嘴開罵,身後的江城海卻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掐住他的脖頸,喝令道:“兒子,還不快給你爺爺叩首?”
這算鞠問(試煉)嗎?
可這時,許如清又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連連眨眼:“大侄兒,快說感謝呀!”
“爺!多謝您熟行下包涵!小道曉得錯了,您的意義,我記著了!”
可週雲甫不一樣,他身上帶著一股惡毒。
“好玩兒!舒……舒坦!得勁兒!”
江小道本覺得,大名鼎鼎的周雲甫,必然是一名熊膽虎身的老豪傑,起碼也該像是長風鏢局的何新培一樣,即便大哥力弱,可內裡另有一股精氣神在。
江小道剛要伸手去摸懷裡的匣子槍,眼裡燒著一團火。
“彆夾了!彆夾了!”江小道到底還是哭了出來,手掌一顫抖,將炭塊顛掉,“疼!疼!我錯了,我錯了還不可嗎?”
江小道是甚麼人?
“呼——”又是一口氣,周雲甫仍問,“好玩兒不?”
周雲甫微微點頭,說:“小子,確切有點兒骨氣,可在我這冇用。韓策,再給他夾一塊兒!”
周雲甫卻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擺了擺手,說:“走吧走吧,彆擱我這鬨挺了。韓策,你留下。”
周雲甫不說話,隻是悄悄地衝小道的手上吹了一口氣。那炭塊受風,立馬亮了半分,燒得皮肉滋滋作響。
周雲甫接過煙槍,嘴裡卻不明不白地唸叨著:“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呐!”
老爺子的脾氣,江、許二人很清楚,便不再多言,儘管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周雲甫聽了,咯咯直樂,忙說:“好好好!來,把手伸出來。”
“那倒是,那倒是。”
話說的還是挺硬,但統統人都看得出來,小道快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