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人說話時,伸手來推,敖盛滑溜的像個泥鰍,奇妙的躲開了年青人的爪子。
“有冇、咳咳咳,有冇有感謝哥哥啊……”衰弱的聲音,聽上去像病入膏肓、七老八十的老頭,說著話,攔住了李程飛的手,將小傢夥手裡的芝麻糖又送回李程飛嘴裡,含著笑看著門口的敖盛,點頭。
小傢夥的模樣,敖盛非常獵奇。
看到如許的屋子,敖盛呆在當下。
敖盛見此,不睬幾人凶神惡煞的年青人,又翻開了胸前的項墜,想從中再拿一顆紅色顆粒。
何況,芝麻糖光是舔著,實際上舔不到多少甜味兒的。
“我,我另有一塊,最後一塊了,把這一塊給你爹……”或許是瞧著李程飛吃的苦澀,敖盛取出最後一塊芝麻糖,說出這番話時,竟也感覺明天的芝麻糖格外適口的模樣,冇忍住吞了口口水。
李程飛接過芝麻糖,看著粘在芝麻糖外的芝麻碎粒,想吃的流口水,卻愣是忍著,冇捨得下嘴,隻是悄悄的舔了舔。
就算是同名,聽到熟諳的名字,敖盛也心中歡暢。
走在前頭的,戴著蓋帽的年青人,倉促打量了眼敖盛的穿著,皺著眉頭怒斥:“走開走開,小孩子摻雜甚麼。”心中卻在想,歸去了必然要查查小孩的秘聞,如果冇甚麼根柢,就憑他的穿戴,也是共產主義的毒瘤,必須作為典範,來警省世人。
看到如此一幕,敖盛竟然冇感覺噁心,而是有種莫名的情感在心中升騰。
男人有點受寵若驚,李程飛年幼看不出來,他卻看的出來,敖盛穿著講求,一看就不是淺顯人家的孩子,這麼個孩子如何會呈現在牛棚裡?
李程飛一聽這話,不但冇暴露歡樂的神采,反而警戒的看向敖盛。
隻是歡暢的表情還冇有透暴露來,就被麵前放肆的一幫人給氣到了。
“李遂?”敖盛皺起了眉頭,嘴裡喃喃反覆。
這屋子能住人?
李程飛家住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是老槐樹下獨一一座,非常低矮、屋頂蓋著稻草的屋子。
幾近背過氣去的李遂,見到這一幕,撐著身子說道:“我、跟你們、走,彆、難堪、孩子……”他的聲音,弱的像風,彷彿隨時要斷氣。
能治病?男人愣了愣,並未伸手去接,小小的李程飛卻睜大了眼睛,接過敖盛遞疇昔的東西,送到男人嘴邊,滿喊等候的看著自家爹,嘴裡疊著說:“爹、吃、吃……”
敖盛見男人稍一動活,便神采發青,咳嗽連連,想起娘給他的寶貝,頓時從領口揪出個項墜,謹慎翼翼的翻開,從內裡導出一粒米粒般大小的紅色顆粒,遞給炕上的男人:“這是我娘給我的,必定能治好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