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兵士扛著鐵鍬、鐵鎬連續下車以後,我湊到了沈連城的身後,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叔兒,帶著這些傢什,瞅著可不像是抓匪賊的。再說了,蛤蟆嘴是甚麼處所?哪家綹子敢在閻王爺頭頂上立窯……”
沈連城的話方纔說到這裡,卡車俄然停下。隨後前麵一輛卡車那邊傳來了副官的聲音:“到處所了,都下來吧……把寶貝構造槍也抬下來。這是大帥給我們團的寶貝,你們都謹慎點……磕了碰了謹慎扒了你們的皮!”
聽著沈連城滿嘴的官話,說的一套一套的,比本地的縣長都利索。這位郎團長也不敢藐視,高低打量了幾眼沈連城以後,郎團長擺了擺手打斷了沈老爺的話,瞪著眼睛說道:“彆整那麼多冇用的,你頓時找倆熟諳蛤蟆嘴的人當領導。隻要此次能抓到匪賊,他們倆一人三十塊大洋照給,你們堡子每家每戶我再賞一塊大洋!不過你們如果給臉不曉得要的話――全部上刺刀!”
說話的時候,趙老蔫巴有些眼饞的看了一眼橫在他麵前的遼造13式步槍。他藏在皮襖內裡的老套筒早就磨平了膛線,槍彈都是翻著跟頭打出去的。火器希冀不上了,比來上山打獵他都背上了弓箭。
現在看到這位郎團長的神采不善,沈連城吃緊忙忙從人堆內裡擠出來。快步走到了郎團長的麵前,陪著笑容說道:“鄙人沈連城,蒙鄉親們抬愛,讓連城做了這一村之長。郎團長受命剿匪也是為了我們堡子的老百姓不讓匪賊禍害,彆說您還給錢,就是一分錢不給。派倆人給雄師帶路也是該當應份的,隻不過您不是本地人,不曉得這蛤蟆嘴的短長……”
過後才曉得這批馬克沁是奉天督軍張作霖花了大代價從美國私運過來的,本來是想在幾個主力團嚐嚐火力的,將來用來替代日本產的構造槍。朗團長的雜牌軍隊本來是冇有這個報酬的,這還是走了參謀長楊宇霆的門子,這才分了一挺給了朗團長裝門麵。
“小兔崽子!我看你有爹冇媽的不幸,才收養的你,還供你去北平念洋書院。你就是如何酬謝你叔的嗎?你讓老沈家丟人丟到了天上!不過了……明天我就打死你個小兔崽子……”說話的時候,沈連城連抓帶撓的向著我撲去。
當下,朗團長用本身百口長幼的性命作保,這才消弭了楊宇霆的顧慮。隻是今後以後,朗團長不管到那邊都要帶上這個粗笨的傢夥。就連此次進山也不忘讓兵士將這挺重機槍扛上山……
聽到了副官的話,我們三個也被從戎的推推搡搡趕下卡車。這時候纔看到已經嘴子山的山腳下,前麵那輛卡車上麵,五六個從戎的正將一架圓筒馬克沁重機槍從車上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