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便將中間的紅漆匣子翻開，但見裡頭一束潔白如雪的齊紈、一對藍田玉珥，幾片木牘，上麵寫著幾首如有若無暖昧的詩句，羋月看了這些東西，神采也變了：“此人好生大膽。”

秦王駟撥弄著羋姝的頭髮，笑道：“‘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躇。’姝，你的名字，是來自這首詩嗎？”[注5]

女澆女岐兩人此時也是來了，聽得女嵐不懷美意，她們亦是好處悠關，趕緊膝前一步證明道：“九公主說得甚是，方纔女嵐前來尋九公主，九公主聽了以後第一句便是問稟過威後未曾，又急催著女嵐去回威後的！”

女嵐無法，隻得派了侍女，前去回稟楚威後。

窗外一聲聲打板子的聲音，宮女的哭叫聲顯得悠遠而縹緲。

羋月寧靜地如同楚威後的發作不存在一樣，恭敬道：“母後掛記取阿姊，一時憂心，不管說甚麼話，兒臣自當受著。阿姊想是路上有甚麼事情擔擱了，現在宮門已經下鑰，母後無妨叫人去阿姊出宮的宮門那邊守著，想是阿姊如果徹夜不回，明晨也當返來了。”

秦王駟順手便從羋姝頭上撥下一支珊瑚釵來，在她的麵前晃了晃道：“冇有彤管，就贈我彤釵吧。”

羋月筆挺跪著。

羋月道：“這是詩經中的《王風・大車》篇，是當用雅言讀的，你們天然聽不懂。”

楚威後聽得不耐煩，怒道：“再亂叫，便剪了她們的嘴。”

楚威後本疑她或有甚麼詭計，前幾日她方死裡逃生，本日羋姝便出了事，時候捱得如此之近，如何不叫她生疑，現在聽了她這話滴水不漏，便又轉向女嵐。

秦王駟笑了，輕吻著她的發邊：“我天然也是還你以瓊瑤美玉……彆急，我給你的東西，要你分開今後才氣看。”

羋月見她神情，問她道：“你可曉得甚麼？”

女嵐如何能知，當下點頭道：“我們真不曉得。”

楚威後盯著羋月，半晌道：“算你聰明，那我們就在這兒等著吧，等姝返來，看她究竟趕上了甚麼事，需不需求抹掉甚麼。”

楚威後喝道：“來人，把服侍八公主的人全數拉下去，一個個地打，打到說清楚八公主去了哪兒為止。”

玳瑁趕緊勸道：“威後息怒，如果剪了她們的嘴，更是問不出話來了。”這邊殷勤地奉上玉碗道：“您用杯蜜水潤潤口，休要說得口乾了。”

女嵐還待再說，羋月卻已經往外走去道：“你若不去回稟，我這便去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