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人頭挨頭吃糕,大人也在討主張,梅姐兒是萬不能住在沈家的,這要傳了出去成甚麼話,可她也不肯回王家去,那邊一個個都拿她當賊看,桃姐兒的櫃子上按了大銅鎖,她帶的換洗衣裳都隻能擺在外頭。
這回桃姐兒鬨,她有一半是放縱的,前頭那幾個生的,一步也彆想進門兒,梅姐兒木呆呆的好作弄,受了委曲也不敢開口抱怨,可誰曉得她竟有膽兒跑了。
潘氏自朱氏拿走了秀娘結婚的禮金就厭她到了骨子裡,一曉得這事便一口一啐,拉了梅姐兒上桌用飯,嘴裡還感慨:“不幸你冇了孃的,你陰世裡的娘不定如何心疼,等阿誰下去了,扯著她的腸子咬呢。”她說上幾句梅姐兒便忍不住,捂了臉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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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姐兒不肯走,可沈家卻又冇有她住的地兒,還冇等兩人想出體例來,朱氏來敲了大門,她還牽著個寶妞,手裡拎些糕點,一進門先是笑:“親家母,一貫少見,身子可好?”
朱氏一下截住了話頭:“親家母稍坐,寶妞的娘,怎的還不去拿碗添筷子。”臉上帶笑的迎過來,扯了梅姐兒一下,立在當中擋住潘氏跟王老爺兩個。
這還不算,桃姐兒把屋子裡的每樣東西都指明不準梅姐兒碰,床是冇體例需求給她睡的,但是妝台鏡台跟臉盆架子,全不準梅姐兒用,趁著王老爺不在,她便拿著洗臉的銅盆直敲,直敲到梅姐兒從屋裡出來,一家子都不得安生。
可朱氏剛差她去打個油返來,她拿到廚房去的薄子就不見了,那婦人吞吞吐吐不肯言明,最後歎了一口氣,把眼兒睨了睨爐灶。
潘氏斜了眼兒不肯同她說話,扯扯嘴巴拉出個笑來:“這話該我說纔是,親家母貴腳踏了賤地,怪不得一夙起來喜鵲就立在枝頭吱喳叫呢。”
梅姐兒是受了委曲跑返來的,王老爺不過叮嚀一句,真正做事兒的是朱氏跟蘇氏這對婆媳,朱氏麵上做的都雅,叫桃姐兒跟寶妞一個屋去,把她的屋讓給梅姐兒。
秀娘進門就帶著小姑子,王老爺雖不明著誇她,可朱氏哪能不知他的意義,每到年節王老爺還操心兒子家送節禮的事兒,半腔羊十斤肉的買疇昔,常日裡更是小零小碎不竭。
梅姐兒把灶灰全扒拉出來,紙處都已經燒成了灰,她這回再忍不下去,跑出門就來找沈氏,再不肯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