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展開眼,垂眸看了女屍一眼,而後便回身拜彆。
薑岐負手而立,嘲笑一聲,言道:“她死了纔好,也免得我們再費經心機殺她滅口,今後這世上,也再無人曉得我們的事了,表妹,你說是不是?”
他說話間雖是凶惡,可顫抖的聲線中卻清楚也略帶驚駭,他清楚是怕了,如此之舉,不過是在粉飾內心的不安罷了。
她總不好跑去告狀,說表哥薑岐脫手打她,這話說出去,隻怕冇人會信她,而薑岐,反倒還會反咬她一口,倘若她這話說出去有人信了,那她與薑岐之間的輕易之事,必然會被薑岐通盤抖暴露來,不但如此,就連妙之的死,她也脫不了乾係。
說罷狂狷一笑。
慎氏微微一愣,接過家書大抵的看了一眼,而後滿目驚奇的看著汀月,問道:“汀月,你這是做甚麼?”
她說罷也不等慎氏迴應,立馬回身而去。
薑岐望著她,斥道:“你喊甚麼喊!大驚小怪,你們這些女人,如何就這麼矯情,不過就是具屍身罷了,至於嚇成這副鬼模樣?!”
薑岐已走遠,這偌大的林子裡,僅淳於妙繡一人,明顯是大中午,又正值四月天,頭頂太陽暴得很,可陽光卻恰好讓這富強的枝葉給粉飾住了,是以這林子裡老是陰沉森的,加上內心反應,淳於妙繡總免不了有些疑神疑鬼,趴在廢墟之上四下裡掃視一眼,見周遭無人,又聞蟲鳴鳥語,竟愈發惶恐了,趕緊站起家來落荒而逃。
淳於妙繡亦是猜疑,“慎姨娘充公到?”
話音落下,正巧汀月從內裡走出去,瞥見淳於妙繡在此,內心頭格登一下,又聞她所言,頓時發覺了不對勁,是以趕緊跑過來,跑到慎氏跟前還未站住腳,便立馬跪下了,哭著呼道:“慎姨娘!”
“紅色的大氅,就是妙之……就是妙之!”淳於妙繡誠惶誠恐,嚇得連連拉扯薑岐的衣袖,薑岐見她這般,倒是愈發討厭,驀地拂袖,一把將她推開,淳於妙繡正站在廢墟上,本就站得不穩,這下便是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
淳於妙繡被他又是推攘又是掌摑吵架,她自小到大,又何曾受過這等委曲,她心中雖有怨有恨,倒是有苦不能言,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
汀月道:“慎姨娘,婢子對不住您。”
慎氏聽罷,內心頭雖有不悅,卻總歸不好說甚麼,畢竟家書已落儘錦鯉池中,她總不成能叫汀月下去撈啊,這四月天,池水還涼著呢,再說,即便家書當真撈上來了,上麵的字,怕是也恍惚得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