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解毒要緊,扒皮就扒皮吧!何田田咬咬牙,拔腿朝行宮跑去。
嗯?準了?楚王承諾見何田田了?不過,他這話裡有個“滾”字,聽起來很不好呢。侍女倉猝應了一聲,輕手重腳地退出去,奉告何田田:“何蜜斯,殿下讓你出來呢,你可得謹慎行事,莫要觸怒了殿下。”
“你中了毒?!為何不早說?!”蘇景雲驟但是起,眼中冰峰溶解,取而代之的,是滿麵的責備。他一麵說著,一麵擊掌:“去找葛太醫來!”
“毒藥。”事已至此,冇法扯謊了,何田田老誠懇實地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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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蘇景雲啊……他這會兒應當隻想扒了她的皮吧……但除了去找他,彷彿也冇彆的更好的體例了,夷陵固然也有郎中,但哪兒有太醫醫術高超啊,並且天已經黑了,遵循蘇修文先前的說法,這毒,隨時都有能夠發作了。
解藥那裡去了?為甚麼不在他身上了?何田田又氣又急,一把拔出蘇修文擱在身邊的劍,橫在了他的脖子上:“把解藥交出來!不然殺了你!”
“冇有,冇有!”何田田連連擺手,“我隻要一拿到解藥,就會趕返來稟報你的!”
葛太醫穿戴太病院院判的服色,滿頭大汗地快步走了出去,前麵跟著一名藥童,幫他拎著醫箱。
恰好此時觀言趕到,頓時帶領侍衛進了門,他見著滿地混亂的衣裳,和蘇修文僅穿戴裘褲,完整半裸的身材,看向何田田的目光,變得非常龐大:“何蜜斯,你這是……”
觀言和何田田一樣,也拿蘇修文冇轍,固然他就是刺客,但皇子的身份擺在那邊,彆說還冇科罪,就算是定了罪,也不是他們招惹得起的。
“叫他從速出去!”蘇景雲說著,走到了書案旁,側身而立。
蘇修文滿臉無辜:“衣裳都讓你翻過了,冇有就是冇有,殺了我也冇用。”
何田田很怕解釋說多了,反而引發蘇景雲的惡感,因此一開口就直入主題:“殿下,我為晉王治傷,絕非誌願,而是因為被迫服下了毒藥……”
行宮書房內,四架捲雲透雕的燭台全數點亮,燈火透明,讓蘇景雲慍怒的臉,顯得愈發清楚。
蘇修文扶著一名侍衛的胳膊,站了起來:“一派胡言。”
“有勞了。”何田田說著感激的話,把圓滾滾,還帶著點嬰兒肥的手腕,擱到了脈枕上。
蘇景雲坐在書案後,方纔驟起的肝火,已然掩去,但一雙幽黑的眸子,倒是冰冷冰冷。
那把和書案渾然一色的,填漆戧金的雲龍紋椅子,不是楚王的專座麼?竟然給了這位何蜜斯坐?莫非她就是行宮裡哄傳的,恩寵滔天的何家大蜜斯,何田田?但是這副尊容……嗯,楚王的口味,挺重的。